於晨把於晚送回家後說還有點事就離開。
於晚走到自己房門口,偏過頭看到何長溪緊閉的房間門,想起回家路上於晨說的話,放在自己門把手上的手收了回來,猶豫了一下,還是敲響了何長溪的房間門。
“晚晚,你想過你回國後,長溪該怎麼辦嗎?”
於晨得到的是意料之中於晚的沉默,也沒再開口追問,他只是看著兩人這個樣子,覺得有些事情還是早些想清楚比較好。
於晚自己不是沒意識到這個問題,甚至可以說每次看到何長溪她都會問自己,他們這樣到底是什麼關係,到底算什麼。
何長溪對她的關心,照顧,眼裡掩飾不住的情意,於晚不是看不到,她也不是看不出何長溪在等待她的回應,只是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自己,更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
何長溪很好,這是毫無疑問的,不論是作為朋友或是作為伴侶,都是極為合適的人選。若是放在以前,也許他們真的有可能在一起,可是自從遇到向安,和他相識,相戀,相愛,再而分手,於晚覺得不管是誰,自己沒都有辦法再去愛了。
誰都不可以。
她不想傷害何長溪,可是她也知道自己給不了他想要的。
還沒等於晚想清楚,房門被人從裡面開啟了。
“夏夏,你回來了?談的順利嗎?”
何長溪一如既往地溫柔,彷彿昨天在病房裡的不愉快從未發生過。
於晚看著他這個樣子,如鯁在喉,一時說不出話來。
“怎麼了?不順利嗎?沒事,再想想辦法,總會有辦法的。”
何長溪看於晚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還以為是剛剛和李勤談的不順利。
“長溪,我們談談吧。”
何長溪聽了她的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好。”
兩人一起下了樓到客廳坐下,何長溪順手把早晨於晚出門太匆忙忘記吃的藥遞給她。
動作熟稔自然,彷彿做過無數次,事實也確實如此。
受過刺激之後,於晚的記性變得很差,情緒也變得很敏感,是何長溪一直在她身邊,帶著他做著情緒疏導,平復她的情緒,她忘掉的事情,他也全部都幫她記著。回想起來,這兩年來,甚至是之前在國內,其實何長溪就一直在她身邊她有需要時就找得到的地方,一直如此。
於晚吃過藥後捏著水杯一直不說話,何長溪看得出她在猶豫糾結,也不逼她,隨手拿起抱起奶茶幫她順毛。
“今天和李伯伯談的還算順利,我打算這幾天就回國了。”
猶豫了很久,於晚還是沒理清楚,卻也只能開口,看看何長溪到底是什麼反應。
“嗯。那挺好,你也不用那麼煩惱了。”
“你……”
“和你一起。”
於晚沒有問出口,可是何長溪知道她想說的是什麼。
“長溪,其實你可以不用陪我回去的,你在這邊和frank一起,有比回國更大的發展空間。”
於晚還記得當時frank跟他們說給他們介紹一下他的徒弟時見到何長溪的驚訝。她當時離開的時候誰也沒告訴,本想安頓好等病情穩定些再告訴國內的朋友的。
她隱約記得她和何長溪的最後一通電話還是大年初一,何長溪打過來拜年。她平時和何長溪聊天的時間並不多,大多數是帶著芋圓和奶茶去檢查時閒扯幾句,雖然聊的少,但是和他相處起來真的很舒服,故而在當時的於晚看來,何長溪真的是一個很不錯的朋友,卻沒注意到何長溪對他的那份情意。她也一直以為何長溪的工作就是寵物診所的醫生,卻不曾想只是剛從frank手下畢業回國一時不知道要幹嘛,去朋友的診所幫忙一段時間。
“當時我回去就是因為沒打算在挪威發展,這次會回來也是因為frank說需要我幫忙,他對我有知遇之恩,我理應過來,只是沒想到那個病人是你。如今你好了,我也沒什麼留在這裡的理由了。”
兩人之間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何長溪看著於晚低著頭懊惱的樣子,暗暗嘆了口氣。
“夏夏,你知道為什麼自來到挪威重新見到你之後,我便不叫你於晚,而叫你夏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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