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人疲累不堪的時候,耐心自然會降到更低的程度。
這也不只是對人而已。
昨夜縱有星辰,李弦亦無心顧。
不過從打完艱難的一場戰鬥,又任性的強行花光通用點探查了燕時彌的資料,然後打坐一夜之後,李弦的身體終於平穩了許多,這居於和諧放鬆狀態的的一夜對他算是很有幫助的,可他現在卻很自然的感到傷痛愈甚。
這卻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他自然明白傷痛之理,自然明白自己現在需要就是純粹的休息。
可他隨意氣著別人走了看起來是要獨自瀟灑,其實自己卻頗為難受。
此時的他實在是疲勞痛苦懶洋洋的不想動,甚至連移動到另一個休息的地方都不想。
唉,一個人的時候效率更高,可陷入低谷的時候,也並沒有人帶。
還好還有個認識的普通朋友啊。
李弦心中哀嘆一聲,拿出電話打給周晨鳴。兩人隨意的閒談幾句,李弦告訴他來,便躺在石頭上,閉上眼睛,任海風吹來,百無聊賴的被太陽曬。
..........
周晨鳴的特型白車之中,在路上。
仍是居於副駕駛,李弦雖然並無睡意,卻懶若無骨的靠在座上,唯有臉上多了個漁夫帽子蓋了一半去,能剛好能擋了陽光照眼,此時他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與周晨鳴聊著天。
因著他對燕時彌的觀感已經改變,其人凜然不可欺的女神之姿對他的影響已是蕩然無存,他便存了開解周晨鳴的心思,先道:
“現在我需要一個能安靜療傷的地方,去吧。還有,我先講個事,就是你還記得我前天預先定下的一個比賽麼,我以為那會是一件有趣的事,但是沒趣。所以很遺憾現在那比試沒了。而你的女神兄已經輸了。”
周晨鳴奇異的看了李弦一眼,道:“好,我家別院就不錯。啊?女神輸了嗎?怎麼輸的啊。那我不需要練了嗎?不然你幫我開車,等我發個資訊問問她好嘛。”
聞得此言,李弦一手拿下臉上的漁夫帽,不屑的斜看著周晨鳴,語氣不佳的道:“你問屁呢你問,我的計劃都失敗了,你連什麼比賽都不知道你問個屁呢問問問。”
周晨鳴不以為忤,反是自嘲一笑,道:“無所謂啊,反正跟我都沒什麼關係,無論怎樣女神她也都不搭理我呀。”
李弦把姿勢改換了直起腰來坐,道:“我本來想我在邊上,指揮你來贏她,結果她直接拿劍來殺我,你不想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嗎?”
聽見這句話,周晨鳴臉上的笑容卻變作苦澀,道:“不知道,.......不太想知道。”
這與他想要的回答絕不相同,於是李弦皺眉問道:“何出此言。”
只見周晨鳴故作開朗的一笑,道:“你之前不是就說過我沒戲嗎,所以我就知道了啊。其實我就是當個朋友就可以了。說來慚愧,直到現在我才看見女神不是一座冰山的樣子。可是我本來也配不上女神呀,又有什麼好煩惱的。”
性子這麼軟?一下子把自己的退路都說出來了?
但這樣的表現,卻使李弦不由生出有些棘手的感覺,一個人如果沒有強烈的執念,怎麼能被推動著去做一些了不起的事呢?又怎麼能嘗試一下突破傳說中的“限”呢?
好吧,李弦覺得說話是對這個軟人沒用了,但一時之間,他已計上心來,暗道那你就等著受現實的刺激吧,來看看這位周晨鳴看著難以忍受之事到底能不能給逼出點男人的氣魄。
於是他嘿然冷笑,亦是不再廢話。
........
當李弦講出了要修復內傷,周晨鳴便講出他的家族別院有個老師傅擅長醫道,於是他們便開始了去向周家別院之路。
而路上李弦還多刺了周晨鳴幾句,顯出刻薄一面,然周晨鳴大多以苦笑應對。
終於,李弦的話尖利過分了,周晨鳴再忍不住,便看看李弦,面無表情的道:“老哥你別玩我了,我的朋友小吳都告訴我了。”
原來如此,他誤會了,難怪從見到周晨鳴就感覺他就不太對,這樣就很合理了。
只見李弦拍了拍周晨鳴的肩膀,再用雙手比劃出一個鍋的形狀,道:“我不喜歡背鍋謝謝,你覺得我有那個必要騙一個你這樣的人麼。不是,就,你為什麼要相信一個女人?”
周晨鳴見他比鍋比的像,也是不禁莞爾,卻又擺擺手道:“別這樣,你都不知道我的朋友小吳哭的可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