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換過日與月,人間一日兩夜。
溪源市,上午九點鐘。
無論這個城市中其他的人事在如何際遇,李弦只是獨自消失了一天,沒有其他人知道他昨天去了哪裡,但他似乎有效的利用那段時間,是故今日的他方才出現,卻是任誰都能看出這個人的臉上已是充滿了自信,像對萬事都成竹在胸。
雖然他正像一個普通的遊客走在某個後花園的牆外。
此時的他已經不是初入時自動分配的裝束,只見他頭戴著一頂鴨舌帽,面上掛著副墨鏡,穿著一條寬鬆的白色短褲和一件毫無裝飾的黑色t恤,正戴著耳機聽著音樂,整體看起來非常休閒,唯有那腳上踩著那雙四色板鞋騷氣又花哨。
這個後花園當然就是周家的後花園,李弦當然正是在幹正事。
他的任務,要找到手套的上一任主人才能重新得到新的主線任務。而他已經根據已知的那些東西還有昨天作出了許多猜測,只待看到那個周晨鳴後,那些猜測就可以驗證大半。
而現在的他雖然很輕鬆的尋到了周家附近,心中卻有些為難:周家內部的防衛本來就算是森嚴,加之攝像頭密佈各處,秘密潛入還是有些難度的,而如果期間打人家守衛、毀人家攝像頭似乎會有些不妥。但直接去見那位周公子又勢必會驚動別人,難道真的要打個電話直接把周晨鳴叫出來嗎?
這兩天他不但弄了個新鮮玩意兒——手機,也早已經有了那位周公子的電話,只是忙於其他還沒來得及搭理這位。
而他為難的地方自然也不是其他,正是打電話叫出來這件事——這也太沒技術含量了吧。
那就過一會兒再說吧,他喝著可樂,很慢的繞著周家散步。
他才剛來此處,對周邊情況還什麼資訊都不瞭解呢,急什麼,倒不如先讓別人看見他。
........
如果機緣還沒到,去多等一段時間,去多遇一些人,就會發生好的變化。
世事常常如此,他便喜歡如此。
此刻的李弦很自然離著牆下的陰影,受著這晨過近午的陽光,由著那曬著身形拉出影子,步履從容,已經走過了周家大門百米之遠。
他還沒想好便已經要走遠,竟然也不慌不忙。
還好他忽然聽見一聲呼喚。
“前面那位是李弦李兄麼?”
李弦回首一望,原來是一輛黑色的高階車在路旁停下,此時車門大開,一個三十歲許的中年男人剛下了車來,呼喊之後見李弦已經看見他,便朝著李弦揮一揮手,然後邁步走了過來。
李弦見他走近,道:“你是哪位?是很不禮貌的不經過別人允許丟了個探查術麼。”
那人聞言哈哈一笑,道:“李兄拿了我們家的手套,我們自然要稍微瞭解一下李兄了。”
李弦見他不回答是誰的問題,還頗有些故意的講出“我們家”這個字眼暗示別人偷盜,心下不屑,話語出口時便有幾分嘲諷的意味,道:“你們林家耍手段騙別人的手套,結果沒本事弄丟了,現在還真當是自己的東西找不著了?”
那人面皮很厚,話中之刺如若未聞,道:“吶,周晨鳴是個廢物,所有人都知道嘛。看起來李兄是想見這個廢物,卻得門而不能入。當然了,我現在也是剛好要去見一見那個廢物,李兄要不要一起呀。”
李弦輕笑一聲,拍到了那人的肩膀,一邊問道:“所以你到底叫什麼呀,廢話好多啊。”
“啊”,那人慘叫一聲,立刻回答道:“我的名字叫林連。”
李弦“哦”了一聲,推了林連在前,要去進這周家。
他只是順事行而已,事卻行來順了。
.........
林連向看門的打聲招呼要去見周晨鳴,便得以通行。
李弦這時才覺得有些事是不需思慮太多,可以直接擺在明面來的。
周家很大,且得走一會。
“這個林連兄弟,你不是什麼重要角色吧。”李弦行中隨意問道。
林連聲音很虛,還是苦笑著答道:“正是重要不到去代表林家的地步。”
李弦道:“那代表林家的是誰呢?你又是代表的誰呢?”他的臉上現出一絲笑意,道:“你是那個女人的手下嗎?”
林連苦笑一聲道:“是啊,你果然聰明。”
李弦道:“畢竟林與周兩家關係不好,你卻這麼容易進來。畢竟,周晨鳴是那個女人的舔狗我還是知道的。”說著這時他已忍俊不禁:“舔狗這個詞還真是形容曲盡,道出了其中奧妙。”
然後他又向林連問道:“她讓你來是做什麼的?能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