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下午,船上都很安靜,李弦甚至安穩的睡了一覺。
此時天色漸晚,李弦自然地醒來,他走出門,看見人們都已經坐在廳堂的餐桌上用飯了,那光頭大漢坐在主位,看見李弦這時才出來,不禁口出冷言,嘲諷道:“這位公子起的早呀,忙碌之餘,倒是踩得準飯點。”
李弦看起來倒是絲毫不難為情,反口嘲諷道:“閣下看起來是個熟練老手,江湖處事怎麼如此新嫩。”
光頭大漢聞言勃然大怒,重重地一拍桌子,正要發作,梅音出口調和道:“老坤大哥不要生氣,大家都要合力完成任務,何必為一件小事跟年輕人一般見識。”
老坤看了梅音一眼,冷笑道:“你們這些新人不知天高地厚,動不動就口出狂言,完全不知道宙神空間有多危險,哼,合力?可笑,看起來你們根本不知道自己遇見了什麼!”
他環顧四周一圈,接著說道:“這裡沒有法律!沒有道德!在這裡,無論你是醫生、律師、廚子、歌手或是任何職業,無論你是男人還是女人.......你曾在社會中擁有的一切,在這裡全都一文不值。
在這裡,只有宙神的任務才是真正的束縛。
呵呵,你們真該重新瞭解自己到底是個好人還是壞人,因為無論是殺戮還是偷盜,或者其他的曾經不被允許的一切,到現在能制約你的東西只有力量!”
正在激情的演說中,只聽“啪啦”一聲,老坤突然把面前的酒杯摔在地上,其他的新人都被他的氣勢和話語震懾的停下刀叉,原來是其中竟然有一個敢無視他的存在,他眼看著李弦輕車熟路的溜到一個空位坐下,熟稔的拿著餐刀切下牛排正在送入口中。
老坤怒極反笑,向著李弦走來。
新人們此時已經被嚇得噤若寒蟬,連梅音也不敢再站出來說什麼和解的話。
長方形的餐桌,從桌頭到桌尾,這段距離好像格外的長。
老坤的漆黑的皮靴子“噔”“噔”“噔”“噔”的踏在木地板上,清晰地似乎在敲擊心臟,氣氛也變得越來越冷。
可李弦看起來還在恍無所覺的對付著面前的牛排。
“哚”,皮靴子的聲音停止了,李弦也恰好吞下了口中的一塊,才有了空閒道:“你不要講這麼多歪理好麼,那些對有腦子的人來說不管用,我喜歡好的人,我想要世界和平。而且任務都沒開始呢,你又急什麼呢?”
老坤冷冷的看著李弦,燈光照在側面上,使得這張臉上大半都是陰影,這樣的情形下,他看起來便是陰森森的,恍若惡魔一般。
李弦轉過頭來面對老坤,像是解釋之前的最後話語,輕笑道:“在江湖上行走,到了陌生地界,若是有足夠的人手,自然要分派好守夜的人選,顯然我已經是其中之一。”
老坤道:“是嗎?不過你不是守夜人之一,在座的各位都忙碌了整天,今天的守夜恐怕就只有你了,你有什麼意見嗎?”
李弦道:“並沒有意見。”
新人們到這時才鬆了一口氣,先前的情形都令人以為這個新人要引得老坤出手殺人了。
老坤本來直直的看著李弦,臉上掛著殘忍的笑容,聽到李弦說沒有意見才打算把這件事暫時揭過,沉重的皮靴踏出規律刻板的步伐,他要離開了。
可是老坤才剛走了三五米,剛要到廳門口的時候,李弦卻鼓了鼓掌,笑著道:“對嘛,任務都沒開始呢,多個能送死趟路的多好。”
老坤回頭望去,深深的看了李弦一眼,顯然是被說中了心思。想在宙神空間裡存活,怎麼能不抓住一切能夠幫助求生的機會,任務本就不會因為人數的減少而改變,多一份力量完成任務的機率自然大一分。況且,某種意義上,新人也是一種資源,很多時候都能用到必要的犧牲。
不過這次老坤沒有回答,也沒有再次停留。
飯桌上新人們經歷了這一插曲,哪還有心情繼續吃飯,目光復雜的看著李弦已經在享用飯後水果。
李弦卻像個沒事人一樣,道:“你們飯做的不錯,這船的貯藏更不錯,居然還能有這麼多的水果。”說著他便把桌上中央那個的有著十幾種水果的超大果籃拿到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