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才昏過去了,你們倆的力量像強盜一樣在他身體裡廝殺……這傢伙再怎麼傳奇也只是個人類。”哈德斯沒好氣地說。
所以陸離只是遭受溢散出的氣息就昏迷過去。
“他可抵抗魔鬼的腐蝕嗎”
“你們對這傢伙的信心怎麼還不如我?而且家裡有一個強盜總比兩個強盜好。”
沼澤之母決定採納哈德斯的建議。祂靠近床榻,低矮前肢,修長蒼白的手掌覆蓋陸離胸口。
屬於沼澤之母的力量被從陸離身軀抽離,只剩下瀰漫的魔鬼之女氣息。
“他還要多久醒來。”
沼澤之母恢復佇立。
“我不是醫生。也許很快,也許很久,也需要花上好幾天。我可以回去了嗎?放心我不會再跑了。”
沼澤之母輕輕頷首,哈德斯如釋重負地悄悄朝普修斯揮手。
“不,哈德斯先生,我要留下陪陸離先生。”普修斯拒絕離開。
“小混蛋……”
哈德斯低罵一聲,堆起笑容和房間裡的存在告別,溜出莊園。
“小心哈德斯先生跑掉。”
普修斯提醒祂們。
“吾知曉。”
……
陸離正在經歷死亡。
死亡一次又一次降臨。每次死去,陸離都將在新的地點出現,然後短暫幾秒或幾分鐘後迎接死亡。
有時是在人來人往的街道被倏然倒塌的教堂淹沒;有時是地板坍塌落進岩漿;有時是遭遇連續厄運最終慘死;有時是在教堂前被垂落的尖塔刺穿。時間推移,型別不再侷限“意外”,怪異惡靈邪神眷屬……
這些死亡氣息如此濃郁,彷彿陸離每次真的死去。
再被湖底怪異拖進黯淡無光的深水淹死之後,陸離出現在火焰包圍的房屋,熱浪炙烤面板,毛髮捲曲。
席捲火焰形成呼嘯聲:“我的力量所剩不多……你還有多久覺醒。”
“如果詛咒頭銜容易釋放就不會只有寥寥掌控者了。”
陸離語氣平靜。
燈塔頭銜讓他更容易辨認眼前虛妄,但也加劇了釋放頭銜的難度。
“這是最後一次……”
席捲火焰吞噬陸離的軀體。
失去聽覺前,魔鬼之女的低語最後匯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