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板,牆壁,地板,因什麼而懺悔的重複文字寫滿每一處能落腳,能被看見的地方。
它們猶如迷霧下的扭曲眼睛,惡意凝視站在門外,走入小屋,打擾寧靜的不速之客。
刻滿重複文字的書桌落著厚厚灰塵,窗戶模糊地透過模糊光暈,壁爐裡的灰燼早已被風吹散。
安娜在此地。
曾經。
“安娜在哪?”
陸離低頭注視腳邊的流淌之貓。
“喵——”
“大姐頭,祂說了什麼。”
“太複雜啦,我聽不懂!”兜帽裡的大姐頭鑽出。
陸離默然,走到書桌邊,翻開覆滿灰塵的筆記本。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每一頁都寫著相同內容。
一頁一頁後翻,直到最後一頁,沒有新的內容出現。
線索重歸流淌之貓身上,祂知道什麼,但難以與祂溝通。
“你有辦法知道祂說的話嗎。”陸離問大姐頭。
大姐頭沒再尖叫或是清脆回答,陷入某種猶豫。
“可以去找維格鎮的教會。”卡特琳娜偷瞥眼流淌之貓,不敢像陸離那樣直視。“他們是信徒,一定知道祂說了什麼。”
陸離輕輕頷首,看向流淌之貓:“能帶我們去嗎。”
喵——
流淌之貓向獵人小屋外優雅走去。門口卡特琳娜等人退開,陸離跟著離開小屋。
停下步伐,安靜回頭注視屋內文字,陸離輕輕關閉了房門。
因為流淌之貓,他們不用等天亮怪異之霧散去在出發。
簇擁身邊的貓群高高豎著尖端彎曲的尾巴,像是覓食般。
離同類很近的普修斯很想跳入它們中玩耍,但他現在一點心情也沒有。就連大姐頭都注意到陸離情緒的變化。
他們從未在陸離身上看到這種情緒。
平靜死寂的潭水下正壓抑什麼。
他們只希望能快點到維格鎮,以及答案就在那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