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天瑜四人為了避開正面戰場,選擇向西飛行,然後繞道西瀛洲穿越到天益州。
當離開薩燕嶺山脈四十多日後,來到了一處茫茫的群山上空。此地距西瀛洲大概還需十幾日路程。
忽然在他們的前方,巍峨的山巒間,一道白色的人影騰空飛起,一股強大的氣息放散出來。那人一聲長嘯,聲震四野。郝天瑜四人看到了那人,那人也同時看到了四人,大家互相間依稀都認得。
那人正是白墨慈雲真人的愛徒。
只見白墨雙目精光四射,渾身上下豪氣干雲。並沒有同四人打招呼,轉身化為一道流光飛向遠方。
郝天瑜四人也未加理會,仍按既定路線飛行。
白墨飛行的方向,正是他最早的宗門,他出生,長大的地方,他父親在此隕落,他本人險險也在此喪生,他摯愛的,同時也是滿腔怨恨的凌煙閣。
白墨自弒殺了慈雲真人後,幾經波折,最後在這西瀛洲和大列州交界的遙遠深山之中,尋得一處僻靜的洞府,紮下心來,苦心孤詣的提高修為。白墨修仙資質絕佳,天賦卓絕,加上覆仇的決心堅如磐石。所以在深山之中,苦修近百年,竟被他突破元嬰,直至元嬰中期。現在白墨自覺境界已然穩定,報仇時機已然成熟。所以才出離洞府,準備殺回凌煙閣。
這一日,白墨回到了凌煙閣不遠處,停下了身形。
白墨雖然報仇心切,但他自然清楚,他在進步,別人同樣也在進步。當初的叔叔白知禮就已經是金丹期,雖然資質不算絕佳,但百年時間,卻也不可能原地踏步。邵鵬,馬鈺當時都是築基後期,現在達到金丹後期或者元嬰期也都是有可能的。白青麼那小子也是說不好,他的資質應該不如自己,但也是不錯的。
還是有必要搞清楚情況,然後再下手。
白墨對自己,還是比較有信心的。此時的白墨,超越了同齡的修士許多,已經進階元嬰中期,並且身懷異寶仙器紫陽玄火鑑!還有中品法寶青虹劍,並且道家正宗功法太清大周天行氣功已是第三重圓滿,初窺第四重。紫陽玄火鑑是白墨最大的變數,當初慈雲真人以元嬰後期的修為,憑此寶硬扛化神期的嬴潼,還隱隱的佔據上風,看見此寶的非凡。
凌煙閣,本是風雨湖上的一個建築,雕樑畫棟,飛簷斗拱,氣勢非凡,建於何年何月已無人知曉。風雨湖常年煙氣繚繞,霧靄朦朧,四周翠竹挺立,蘆葦茂盛。凌煙閣建派之初,便以凌煙閣命名。風雨湖周圍幾百裡,都是凌煙閣的勢力範圍。
修仙界和人界沒有什麼不同。一旦某位修士成為了宗主或者掌門,便可享有無上的權勢和利益,頤指氣使,呼風喚雨。人上人的感覺妙不可言。這樣的權勢和利益,自然符合人性中的霸凌和貪慾之質,也自然引起許多人的覬覦,所以為了成為這個掌門或者宗主,同樣自然的產生了無窮無盡的陰謀,算計,暗害,殘殺,你死我活,無盡無休。白墨的父親白知禮,即是這麼成為的宗主,也是這麼被人害死的。區別只是害他的人是他的弟弟而已,與其他人的故事完全相同,沒有一點點的特殊。
百餘年的時間,凡人界早已是滄海桑田,但修仙界幾乎沒有變化。
白墨對這裡太熟悉了,每一段路,每一座房屋,每一草,每一木,他都深深的印刻在腦海中,不能忘卻。
凌煙閣的修士,大多依湖而居,建有許許多多的房屋,錯落有致,星羅棋佈。
那棟建築凌煙閣,是宗主平時修煉之所,其他人等不可輕易進入。
白墨潛行進入修士居所的外圍,外圍的居所稀稀落落,每一間都相隔的很遠。
到了一間房屋的後院,側耳聽聽,什麼動靜也沒有。再來到房屋的正面,白墨掣出青虹劍,一旦屋內的修士大聲喊叫,白墨不在意了結了對方。
敲了敲房門,沒有迴音。白墨也不遲疑,推開房門,往裡看去。屋內遍佈灰塵,有的地方結出了蛛網,沒有修士。
看了幾個房間,都是如此。
白墨大體明白了,許多的修士都應是被徵召,加入了天益州的戰隊,到了大列州的前線。所以,宗門的修士大幅減少。
凌煙閣有許多的長老和修士白墨都認得,甚至這裡還有幾個他童年時的夥伴。
白墨轉向西,走向了一個房間。
輕輕的扣了扣門,裡面一個男子的聲音傳來:“誰呀?請進!”
白墨推開門,手中拎著青虹劍,走了進去。
一個灰衣男子正在打坐,看到白墨進來,驚得猛然站了起來,口中不停的:“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