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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風雲不禁無語,難不成這幫人還真是好心收了這飛劍,連忙將祝融火收了回來,但是這艘大船已經給被燒了一個大洞,江水滾滾灌入其中,眼看就要側翻的樣子。
李風雲眉頭微皺,划著小船撞了過去,天魂魂竅中儲存的句芒青龍柱符篆釋放靈光,當撞入那個洞口時,小船突然散開化為無數枝丫將大洞堵住,雖然依舊有江水從空隙中灌入,但比之前已經少了太多。
樓船漸漸平穩,水手們排成長隊將一桶桶江水從船艙裡舀出,李風雲站在樓船甲板上一拱手道:“實在不好意思,我察覺到飛劍被封,還以為有歹人見財起意,沒有詢問便直接出手,是我太過莽撞了。”
一位老者修士捏起船舷上生長出的綠色枝葉,探頭看著船體上那一片密密麻麻的蔓藤枝丫,似乎想到了什麼,驚訝道:“這?莫非是春神教的神術?你是春神教的人?春神教不是禁止進入西極陸洲嗎?”
李風雲向老者一躬身道:“在下李風雲隨師父前來不二城,因為些事情留在這裡,下午時我一時好奇,不小心弄丟了霽月,我在江面上尋找了許久都未找到,又不敢回去,就隨波逐流,沒想到正巧感知到了飛劍的氣息,想要調動飛劍,卻感到飛劍被封,又見到諸位船上燈火通明,好似是在慶祝,氣急之下就沒有詢問便出手,實在是抱歉。”
老者見李風雲一副誠懇模樣,不禁嘆道,“原來如此,我等路過時,突然察覺到飛劍落於附近,便撈了起來,看到霽月二字便知道這是天劍宗的飛劍,而這飛劍似乎是有人用了傳訊救急的法門,但又用得不對,便打算前往不二城聯絡天劍宗,之所以船上燈火通明,便是為了讓天劍宗的人看到,卻沒想到被你誤會了,至於飛劍不封,那似乎有人亂用其中符篆,飛劍自我封印,倒不是我們封印的。”
李風雲臉色一紅,連連道歉,並許諾若是有什麼損失,他一定賠償,此時一箇中年人走了過來,正要彙報了船艙內的貨物損失,老者擺擺手道:“算了,不過是一點凡物,在下大河幫皇甫豪,已經通知了天劍宗的孟長勞,想來應該快到了。”
此時旁邊剛才質問李風雲的年輕修士,連連搖頭道:“劍修飛劍怎麼可能給與他人把玩,這傢伙一句真話都沒有。”
李風雲很想實話實說,但想了想還是沒有解釋,而是安靜等待那位孟長老的到來,過了大概半個時辰,天上一道劍光從遠方飛來,在天上稍一盤旋便落在船上,看到這艘燒的烏漆嘛黑的樓船,不禁有些疑惑,目光掃了霽月劍所在的位置,便看向似乎是首領的老者道:“在下天劍宗孟會青,感謝大河幫尋回本門飛劍,若是有暇不妨來不二城坐坐,對了,這船似乎剛剛走了水,莫不是出了什麼事?”
皇甫豪拱手介紹了下自己,寒暄兩句便指著李風雲道:“這位自稱是春神教之人,至於發生了何事,便由他來說吧。”
老者將事情交給李風雲來說,顯然是給了他臺階下,李風雲拱手道:“在下春神教李風雲,跟隨師尊在此地遊歷,偶爾遇到了貴教的楊初雪,在切磋時不小心觸發了飛劍裡的符篆,飛劍走失我便出來尋找,後來遇到了大河幫的諸位,誤以為他們是帶走了飛劍,沒有詢問就魯莽出手,實在抱歉。”
“切磋時觸發了飛劍?”
孟會青撫了下長鬚,眉頭微皺,飛劍乃是劍修性命相繼之物,怎麼可能誤觸?不過此刻他更在乎他的弟子楊初雪的安危,便按下心中疑惑問道:“楊初雪現在何處?”
李風雲遲疑道:“我出來時在那處漁村,現在或許還在那裡等我找回飛劍吧。”
孟會青點點頭,轉頭看向皇甫豪道:“大河幫的恩情日後在下必然有報,此時老夫心念弟子,只能先行一步,諸位歸來時一定要在不二城暫留幾日,也好讓我儘儘地主之誼。”
皇甫豪微笑點頭應是,便目送孟會青抓住那李姓少年的手臂御劍離開,待劍光消失在雲層中才微微嘆氣,自語道:“春神教居然在西極陸洲出現,莫非與數月前的那道傳聞是真的?”
不遠處那名譏諷李風雲的年輕修士走了過來,皺眉道:“爺爺,那人真的是春神教信徒?不是說幾千年前約定不再踏足西極陸洲嗎?”
皇甫豪走到船舷邊,此刻船艙的破洞已經被水手從裡面封住,但外面依舊能夠看到那青綠的蔓藤狀枝丫,他伸手想要掰斷一根,感受到枝丫傳來的韌性,手中加了把勁,將枝丫掰斷,遞給年輕人道:“除了春神教,誰還有這種生髮萬物的能力?這才紀元初始,便發生這種異變,待會我寫封信,你帶著回去稟報家主,此事重要你路上莫要出了岔子。”
“爺爺,你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對了,既然有急事,為何不用萬劍宗的順風快訊飛劍傳書?”年輕人有些不滿道。
“只有小孩子才會整天說自己不是,至於為什麼不用,那是因為這是對你的考驗,若是出了差錯,今後十年你就在家裡待著哪裡都不準去,免得給我皇甫家惹禍。”皇甫豪眉頭一挑,面色一沉,自有一股威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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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很是不服氣,但攝於爺爺的權威,也只好忍下,只是他也怎麼也想不通自己到底做了什麼,怎麼會給他這個彷彿責罰的任務。
一刻鐘後,船尾一艘小船放下,年輕人乘船離開,皇甫豪回頭看了眼小船背影,微微搖頭,對這年輕人之前的表現頗為不滿,對身邊另一位年輕人道:“你剛才做的不錯,今後在這江湖上行走,最忌諱出口傷人,你堂哥便不知道這點,以為自己佔著理便覺得可以肆意亂說,卻不知道這世界靠的終歸是拳頭,你剛才也出手施法試圖撲滅那火焰,察覺到什麼了嗎?”
這位年輕人明顯內向許多,微微發了陣呆道:“靈氣被火焰焚盡,法術不攻自破,那道火焰好生奇怪,春神教似乎並無這種神術。”
皇甫豪點了點頭,又搖頭道:“春神教確實沒有,但那少年的確施展了春神教的神術,這說明春神教發生了某種變化,再加上春神教踏足西極陸洲,或許春神教時隔兩個紀元,打算擴張勢力,境過時遷,我等也要看準時事,交好那個少年或許對我們日後有幫助,記住,多個朋友多條路,只是,你和你堂哥簡直是兩個極端,他是說話太多,你卻是說話太少,以後要改改這毛病。”
“哦。”
年輕人哦完便繼續發呆,皇甫豪嘆了口氣,搖搖頭懶得再多說,接下來他還要找個碼頭卸下貨,正兒八經的修復船隻,等等許多事情要忙,便轉身離去,只有那年輕人摸著船舷上的綠枝,陷入沉思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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