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姓大乘和銀袍中年男子見此,同時瞳孔一縮。
崔晨身上散發的大乘期氣勢,那些低階修士看不出底細,但他們能夠一眼看出,但若光如此也就罷了。
真正讓二人驚懼的是,別在崔晨頭上的那支金簪。
雖然兩人都沒見過這支簪子,但這支簪子很有名,其上面散發的獨特道韻,讓兩人瞬間將其認了出來。
玄天之寶——補天簪!
既然補天簪在此,那眼前之人,無疑就是接連覆滅飛靈族和蜉蝣族的那兇人了。
銀袍中年男子下意識後退兩步,面上露出一抹畏懼之色。
而翁姓大乘則是在心中暗暗叫苦,對著臺上的蕭布衣傳音道:“崔道友在此,你怎麼不攔著點?”
“翁前輩,晚輩方才出言阻攔了,但您身旁這位塗前輩根本就不搭理晚輩啊。而且晚輩到現在都沒明白髮生了什麼。”蕭布衣也是心中暗暗叫苦地解釋道。
翁姓大乘看著崔晨懷中抱著的紫色小獸,自然知曉這是一場誤會。
若是換一個人拍走小獸,銀袍男子就算出手了也不會有任何問題,大不了事後給些補償也就是了,但偏偏這個人是崔晨。
這可就踢到鐵板了。
就在銀袍男子和翁姓大乘想著如何與崔晨解釋,化解矛盾的時候,崔晨開口了。
“崔某自問沒有得罪過閣下,但閣下一來就怒氣衝衝地對崔某出手,若是不能給出一個讓崔某滿意的交代的話,只怕閣下今日是走不出這雲城了。”
崔晨語氣平淡,也並未顯露任何威勢,但聽在銀袍男子耳中,卻好似天雷加身,不由得身形微微一顫,額頭不由得冒出冷汗。
人的名,樹的影。越瞭解蜉蝣族實力,才更能體會面前此人的恐怖。
當即深吸一口氣,拱手解釋道:“道友,誤會啊!在下對道友絕沒有任何冒犯之意,方才出手只因……”
“崔某無意聽道友解釋,崔某要的是一個交代。”不等銀袍男子說完,崔晨便冷冰冰地打斷了對方。
“那……道友想要如何?”銀袍男子心中惴惴。
“剛剛道友對我出手了一次,不若現在換我攻擊道友一次。一擊過後,不管結果如何,方才之事都一筆勾銷。”崔晨略一思索後,淡淡地說道。
“這……”
聽到崔晨的提議,銀袍男子心中不禁一顫。
若是換個人對他說此話,他一定認為對方實在小看他,從而心中大怒。
但面對崔晨,他只認為崔晨是想借機打死自己。
銀袍男子雖然號稱實力僅次於真靈的八大奇獸之一,離頂級大乘只有一線之隔,好似極了不起一般。但男子知曉自己的斤兩。
況且就是頂級大乘之間,也還分個三六九等呢!
對方能斬殺手持玄天之寶的上等真靈,絕對能一擊滅殺自己的。可萬萬不能答應,當即目光一轉,看向了身旁的翁姓大乘,希望對方能站出來為自己說一句話,求個情。
但接著他便發現,翁姓大乘不知何時竟退到了離自己十來丈遠的位置,擺明不想趟這灘渾水了。
這讓銀袍男子心中暗罵不已,同時心中也暗暗焦急不已。
迎著崔晨越來越冷的目光,銀袍男子急中生智,心中一動下,突然對崔晨一拱手,語氣再軟三分的道:“方才是在下孟浪了,是我之過。至於接道友一擊,在下自知實力不夠,是萬萬接不下來的。不若在下自斷一臂,就當是給道友賠罪瞭如何?”
說這話時,銀袍男子心中可謂憋屈不已。
從出生至今數萬年,可還未受過如此氣,但這是他此時能想到的最靠譜的方法。
先在崔晨面前承認錯誤,然後認慫,以此抬高崔晨,接著表明可以自斷一臂作為代價,以平息崔晨怒火。
可謂是給足崔晨面子。
崔晨見此,心知過猶不及的道理,隨即在銀袍男子忐忑中緩緩點了點頭。
銀袍男子見此,心中微微一鬆。
接著右手抬起,駢指為劍,對著左臂毫不猶豫地狠狠斬下。
“刺啦”一聲後,斷臂脫離身軀,接著銀袍男子又對斷臂虛空一抓,在銀芒閃動中,斷臂直接爆成了一團血霧。
崔晨見此,面上終於露出滿意之色。
斷臂重生對於他們這等存在來說,輕輕鬆鬆,但被逼著自斷一臂,無疑是極其丟臉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