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去了朝聞道,林哲宇目睹了林嶽的犧牲,冬爺跟烏日樂又一次告別,巫女知道了父親的死訊,張小爺千辛萬苦也沒有尋得到高小雅。
誰也不比誰吃的苦少。
“別走得太快,一旦掉下去,不曉得這硬邦邦的繩子能不能撐住。”
冬爺的嗓音乾澀而低沉的叮囑著,頭髮被燒掉一大塊的耗子哥正弓著身子一點點往前挪步,張小爺掐著手指頭,一邊催促著一邊唸唸有詞。
好在我們還能團聚,張小爺是唯一一個正常從崑崙墟頂峰跟著更路簿走下來的人,耗子是在最後一刻終於召喚到了一隻燒得毛都快不剩的青鳥,緊急時刻抓了揹著李副官的冬爺一把,這才保住三條命。
耗子身上拴著的那條硬邦邦的安全繩,是在冰層之下、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挖出來的。我們幾個人從棺材上摔下來的時候,除了各自的命和破破爛爛的衣物之外,根本什麼物資都沒有。後來大明星從昏迷中醒來,口渴得緊,無可奈何下只得挖取一些地面上的積雪放進嘴裡,而那層新雪已經被我們的體溫融化了七七八八,露出來的冰面下可以看得出有個模模糊糊的彎曲。
當時大明星淒厲的一嗓子,嚇得連木然的我都一個哆嗦回到了現實,我們伸頭看過去也差點以為那是一條凍住的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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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它一動也不動。張小爺掏出刀子來就開始鑿冰,就算是蛇也沒關係,至少還能落得點蛇肉充飢不是?可挖到最後,終於暴露在空氣中的那條彎曲,很明顯沒有蛇皮的紋路,它的表面粗糙還帶有毛刺,那是一條有過磨損的粗壯麻繩!
很顯然,那繩子不屬於我們,不是在坍塌發生的時候掉下來的。如果是在近期被丟在這兒,上面的冰層也不會那麼厚。
而且負重攀爬雪山,這個年代已經不會再攜帶這種粗度的麻繩了,安全性不高也不方便攜帶,有了攀巖繩以後,它徹底的過時了。
因此這條繩索的發現,足以證明有前人來過我們所在的地方,並且是有備而來的山外人,畢竟崑崙的原生生物是不需要這東西的。
我突然想起來林嶽對我說過的那句話:你會見到想見的人。
在他的眼中,會以為我想見的人是誰呢?他又是為什麼會在崑崙雪山裡對我說這句莫名其妙的話?
在臨別之前他還塞給我過一個小物件,說什麼“可能是他的”,然而此後我再也沒有機會詳細的問他什麼了,那個物件也在我們墜下懸崖的過程中從我懷中脫落,不知道是不是掉進了弱水淵。
我們目前所行走的道路,是由林嶽一點一點摸索出來的,既然如此,他應當也在路上發現過異常的蹤跡,那個物件也該是他在這兒尋得,然後推測出可能的主人,才在我們會面時那樣告訴我的。
可惜那個物件我壓根兒沒來得及看就弄丟了,只記得它的大小是一隻手便可以握住的,表面十分的堅硬。
林嶽認為我會想見某個人,自然他本人對於那個人也要多少有些瞭解才是。其實我、以及我們隊裡全都想見到的人,是錦夜的大掌櫃。我們一行人最初是受了老闆娘的委託才備齊物資動的身,可這一路上千辛萬苦的只得到了一個握著大掌櫃ander戰術折刀的女鬼身影,誰也不知道如果活著回去北京,又該怎麼像老闆娘交代。
但林嶽好像沒有機會認識大掌櫃的,並且那條麻繩早已過時,不會是近年代扛進雪山中的物資,那麼如此一來,大掌櫃、黃雀、包括全軍覆沒的宋大拿一隊,我們認識的人好像是全都排除掉了。
想起黃雀,也不曉得鼕鼕跟那個取腦狂魔在最後坍塌的關頭去往了何處,冬爺不要命的忙碌著清理路障,同樣不敢流露出他的擔心。我卻隱約覺得他們倆不能那麼容易就葬身在崑崙,畢竟早在我們沒到達以前,他們已經開始熟悉這個地方了,既然能悄無聲息的在崑崙墟頂峰上出現,那按照黃雀的作風也該做好了跑路的準備即使死了,那把火也是由他們引起的。
我們矛盾的邁著離開的步伐,事實上還是有些不甘心的,崑崙的謎團還有那麼多沒來得及解開,恨只恨大家都是凡人,無法擁有無病無災的肉驅得以完整的看清世界的秘密,同時也慶幸著,我們離開崑崙的時候,還保持著一具凡體,否則死亡谷的女鬼、人頭獸身的怪物就是我們的下場了。
我的心忍不住又痛了一下,我們之中有一個人沒能一起離開的,不就是因為種種原因,成為了知道謎底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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