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出來分叉到了哪裡嗎?”
“很費眼啊瞅那些路,而且幾個方向都不同,其中一個上面看起來像是個亭子,還有的更遠就看不見了,老子不敢再走,所以想叫道哥出來辨認一下。”耗子返回來,在手心上比劃了幾次,“因為吧,高處的路顯然比這平坡難走,這裡的人為了避免攀爬,修了好些階梯啊……”
階梯?
難道,就是無支祁當時扛著怪人帶過去的那些能走出斷冰崖的階梯?!
那麼只要怪人醒過來回想一下、辨認一下,我們豈不是就能直接找到那條對的路,從這該死的山崖底下逃出去了!
“朝聞道,說了謊話。”
我們三個正撥開大葉子往回走著,李副官皺著眉頭從基地裡走出來,低聲對我們說了這麼一句。
我心頭一愣,趁著聲音還傳不進裡面去,趕緊停下腳步:“什麼謊話?”
“你們出去以後,他就醒了,我看他狀態還不錯,就對著本子問了些沒講清楚的細節,然後,出現了好些漏洞。”
“比如呢?”
“我讓他描述一下那個畫師的樣貌,他想了半天,然後說不知道。”
“不知道?可是他們不是面對面打過照面的?”
“嗯,我在他回憶畫師面貌的時候,刻意用指甲敲了敲杯子——這是以前審問時的一種方法,敲打的節奏加快會擾亂人的思路,造成緊迫感,人在這種狀況下編造出來謊言是很難的。然後,他告訴我的結果是:那個畫師的臉總是側向一邊或者藏在陰影裡,他從始至終沒有見著他的樣子。”
“咱道哥的眼神可是隊裡最好的一個了,如果他也看不清,那沒人能看得清了……”耗子撇撇嘴,“但是說不定道哥身體不舒服,所以忘了?”
李副官翻弄了幾頁本子,指給我們看了看說道:“可是從他走進基地裡,見到畫師的第一眼起,他告訴我們的狀態就是‘畫師一臉的震驚’。”
我心裡一沉,是啊,我們去理解基地裡發生的故事的時候,畫師一開始對於他的出現,都是各種震驚的。
如果壓根兒沒見到畫師的臉,怎麼會提到那麼多次的“一臉震驚”?
“別去逼問。”
冬爺把李副官的本子合了起來,抿著嘴搖了搖頭。
我們三個相視一眼,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把話憋了回去。
他不會想說的,他不願意告訴我們。
暫時這樣吧。
大家嘆了口氣,回去基地裡把東西都收拾出來,準備從斷冰崖離開。基地裡見不到陽光,裡外一比較,裡頭就顯得格外的陰暗寒冷了,就算怪人還沒醒來,我們也不能把他留在裡面休息了。
小王爺把怪人背起來,我跟在後面幫忙託了一把,他卻觸電似的把腿移開,不讓我觸碰。
已經討厭我到這種份兒上了嗎?得,我也別死皮賴臉的自討沒趣了。
一行人沿著綠葉間的小道開始緩慢上升,這時候夜晚凝結的霜氣基本上全都散開了。大片大片的葉子無風自動,抖動個不停,我走著路都有些頭暈,就像身處在一汪湧動著的海洋裡。
不光是我,大家也都差不多。大明星不斷揉捏著太陽穴,差點都要眼花的吐了出來!一路走走停停的,好不容易才爬到了耗子原先所在的位置上,我抬頭一看,更高出的地方,果然在幾個不同的方向都有路徑!
眯著眼睛仔細的看看,似乎是有些間距很寬的大階梯在不斷晃動的葉子間忽隱忽現的,我們不約而同的把目光投到怪人的身上,然而他擰著頭,卻看著……一條沒有階梯的小路!
“道哥,好好看看,那邊應該是你見過的那條離開的路?不是那邊,看這邊啊,這裡兩條才有臺階的!”
“那是什麼?”
怪人扭頭看了看四周,不為所動,依然看向了小路那邊。
我們圍在他的身邊,順著他的角度看過去,他根本也不是在看山崖間的道路,他的目光投向的是半空中啊!
“哪有什麼……空氣嗎?”小王爺累的不輕,“道哥你不會眼睛也不舒服吧?”
“紅色的,好多曲線。”
怪人揉了揉眼睛,目光還是看著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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