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查爾斯終於是帶著咬著輸油管怪人從空氣洞口露了面,我先暫停了跟冬爺他們的通訊,轉過身去打算先接應隊友,新發生的故事大家要平平安安的一起的講述嘛!
怪人摒住一口氣游到了扭蛋的後方,外面的查爾斯再次返回,我一看,他後面帶著人不是林醫生,居然是取腦狂魔!
我以為大家在這個時候不會謙讓這個團聚的名額啊,畢竟取腦狂魔是個背景不簡單的外人,而且林醫生跟他還有過節,他怎麼在這個時候發揮新時期雷鋒精神了?
我心裡很不解的把怪人後面給接應進來,不用我開口去問,他還沒坐定就皺著眉頭說道:
“林哲宇又犯病了。 ”
“什麼意思……頭痛嗎?”
“嗯,我知道那是他大腦在恢復記憶的表現,但是這回痛的是真厲害,蹲在地上起都起不來,我看這情形,他壓根兒沒法下水,等到他恢復還得好大一會兒了……”
“可是我走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嗎?你們誰刺激他了?怎麼會突然就痛起來呢?”
“說不清楚,他和那個馬院長聊了一會兒以前在杭州的事情,我不懂醫術也沒經歷過那些往事,聽得沒頭沒腦的,他捂著頭一副難受的模樣,馬院長越說他是越不舒服,後來嘴裡有嘀嘀咕咕說起了什麼‘麼雲’?”
我靠,萬能的麼雲又提前告訴了他什麼事情嗎?
我用乾毛巾幫怪人擦拭著頭髮上的水珠,他渾身上下都往外冒著冰冷的寒氣來,即便他的身體素質是我們隊伍當中最出色的,也是無法適應鮫城中水況,我穿著潛水服還好一點,如果沒了藍色淡水的減壓、沒了潛水服和封密頭盔的保護,人類在這發生任何一點點意外就會死翹翹了,海洋真的不歡迎我們這種脆弱的身體結構。
生活在鮫城的人,真的非得有有一副魚類的軀體吧!
即使我再想讓查爾斯把取腦狂魔送回去、把林醫生換回來,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如果存在著能讓林醫生忍耐一下就可以一起出來的方法,怪人才不會任由馬九航搶先呢。我的心裡總覺得十分忐忑,到底他的身體是怎樣了呢?會不會等到小卷毛騰空了座位返回頭再來接他的時候,他的病情更糟糕?
儘管一百萬個不情願,我還是回頭把累到直喘的取腦狂魔拉了進來。他一把年紀了,真的能撐得住三番五次的折騰嗎……
“他……有些不對勁。”
取腦狂魔倒是沒有因為頂替了林醫生的名額而流露出沾沾自喜的表情來,他在沉重的喘息中語氣也很沉重:“他的腦袋到底是受到了什麼樣的損傷?”
等到查爾斯也端端正正的坐下來,小卷毛便重新開啟探照燈,啟動了扭蛋帶著我們翻越了這座邊角處的珊瑚群山,向著更高的一座山脈進發了。冬爺那邊剛恢復了通訊,我就聽到小王爺聲音特別急躁的朝我們喊道:
“小六一,道哥,不要再相信林醫生的那個朋友了,那個叫什麼‘麼雲’的人,根本就不存在!”
一句話把我嚇得心裡“咯噔”一下,麼雲如此的萬能,緊要關頭給我們提供了不少有用的資訊,怎麼就不存在了呢?
“一路上我就挺懷疑這個麼雲的,現在是百分百確信林醫生有問題了!你們還記得吧,當時在船上的時候,林醫生借了我的手機,給他那個新朋友打了一通長長的電話,似乎把關於晉卿島的注意事項都問了個清楚,在之後的路上,也證明那個麼雲的話都挺能派上用場的。”
小王爺的話語引導著我的回憶一點點往後追溯著,扭蛋裡的六個人中當時只有我一個人在場的,我點了點頭,向他們確定了當時發生的情況。
“可是我和冬爺他們匯合了以後,大家清點手頭的行囊還剩多少,我想試試手機有沒有進水還能不能開啟,結果藉著最後一絲絲的電力看了一眼通訊記錄,我看到在咱們上船的那段時間裡,根本就沒有撥出去的電話記錄!”
我心說不可能,當時的情景我還能記得很清楚,因為林醫生的朋友真的很少很少很少,我當時還很欣慰他能那麼難得的要到了新朋友的號碼,願意開啟心扉和別人交流了,而且他在掛了電話以前,還看著我露出了一瞬間的笑容,跟電話那頭的麼雲說什麼“她也在,在我旁邊”之類的。我那時候對這個麼雲的印象還很不錯,我覺得那是他在向我傳達問候。
可小王爺卻說林醫生當時舉著手機那麼久,居然根本沒有撥電話?那他就不是在對著麼雲講話,而是在……自言自語、自問自答?
“這不可能啊,是不是他打完電話以後,把那則通話記錄給刪除掉了?”
“哪有那工夫,他當時是掛了電話就直接遞給了我啊,在這以後手機都一直放在我包裡的防水袋中,別說他了,就連我自己都沒有再拿出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