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點兒就要吐了出來,但與此同時,一絲希望閃進了我的腦海:腐屍固然是可怕的,但是在這片南海中不一樣,有腐屍的地方不就有可能存在著海蛇藤嗎?
我咳嗽幾聲清了清紅腫發痛的嗓子,我發現果然如同林醫生所說,在靠近了水源的地方待著,我們大笑不止的症狀逐漸的在減輕!雖然大家還是和和氣氣的面帶著微笑呢,但至少那種前仰後合的誇張勁頭不會再有了,我覺得等等再等等,林醫生的大舌頭、怪人不聽話的膝蓋,還有我打了肉毒桿菌似的臉頰都會恢復過來的,這汪浸泡著腐屍的海水居然是笑氣的解藥?
不對不對,我慢慢想明白,救了我們的不是屍水,而是屍骨在腐爛的過程中所產生的毒氨。毒氨那會吸引來海蛇藤入住進空氣洞之中,然後一切就像二層龍洞的小湖邊一樣,海蛇藤排放出來的氧氣也會充盈到這個空間之中,所以我們才沒有在鑽進來以後立刻就窒息,因為越靠近水源的地方,氧就越多,我們才能夠避免受到這個洞穴裡原本那些毒氣的傷害!
這麼想著,我腳下的這具屍骨便成為了可愛的救命恩人,它的那幾根骨頭顯示出它是個體積巨大的海洋生物,但要論腐爛的速度上,它遠遠比不上一夜之間就能化為泡沫的鮫人,我想這也是白舒洋他們能在湖邊安全存活下來的關鍵!
可是……那隻人魚他們是從哪裡得到的呢?自己做的?
“你是誰?”
在漫長而安靜的吸氧治療途中,我都已經累到漂在水裡都可以睡著了,怪人突然的一句話將我一個激靈驚醒,我睜開眼睛,惶恐的盯著與入睡前毫無區別的一汪海水與未窺及全貌的空氣洞,不曉得發生了什麼。
“你是誰?我再問一次,你最好走出來,你縮在那裡這麼久是打算裝作一塊珊瑚巖?”怪人沒有得到回應,不依不饒的又問了一聲,他已經在岸上坐直了身體,目光投向了我什麼也看不見的黑暗之中,十分警覺的說道。
那不是他夢話,我支起耳朵來,果然在短暫的幾秒鐘停頓以後,聽到了一絲有人在起身走動的動靜,他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這裡的?!
不對,我的腳踩在屍骨上,屍骨如果不用手撥開的話,是會堵在洞口讓別的東西進不來的,怪人用他重瞳看見的那個人,居然是從一開始就一直住在洞中、躲在黑暗裡,他看到了我們三個人如何化險為夷,也看到了我們是怎樣中了笑氣的招,他從始至終都不發一言,之前在那樣危機的情況下,他如果能來幫幫我們的忙,我哪至於如此的辛苦!
“誰啊,是伍書喜隊裡漂過來的人嗎?”我拿過林醫生的手電,但考慮到怪人不能見到這種光芒,便沒有往那個方向照亮,“總不會是生活在鮫城中的鮫人吧?”
“哼,你這小丫頭還真是有點本事,到了這種地步就沒死。”
他的這個聲音一出來,我就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你……是你!你也是很有本事,即使被石板門壓在底下沉進深海也沒死呢!”
“對南海的研究才進行了一半,我怎麼會花費了那麼多心力,死在這個節骨眼上呢?”
怪人和林醫生都無比驚訝的聽著我們倆一唱一和的聊起了天來,說話間,那個人終於是慢慢吞吞的走到了岸邊,被手電的光芒照亮了他的樣貌——
他是大難未死的取腦狂魔!
這也難怪,洋流的位置雖然改變了,但總方向都應該是要流過海壁這邊再通往深海的,壓在取腦狂魔身上的石板門被退雷獸送了回去,他漂流至此,和我們一樣攀越海壁,前往了這個冒著氣泡的山峰之中留住了一條命!分手妻約
“嘶——”
林醫生在我旁邊突然倒抽一口氣,捂著頭部一臉的痛苦,是頭痛症又發作了嗎?真是辛苦了他了,這種大病未愈的傢伙應該呆在家裡養生休息才是啊,幹嘛非得死活的跟著我們跑呢?
“副……副院長。”
“什麼?”
我扶了一把差點跌倒的林醫生,聽著他莫名其的嘀咕了一句。
“我還想的起來,他是……副院長!”
林醫生按著自己的太陽穴,抬起頭來盯住了取腦狂魔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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