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過去,外面的天色想必早已大亮了,原來伍書喜已經趁著這個好時機,帶著那些補充物資成功進入到了龍洞的內側。
等在下方的人不是白舒洋的接應者而是我們,不知道這兩方見面的時候是怎樣的一個情形,但有小王爺在,我不用擔心他們的交涉會出現紕漏。
“儂把頭盔給白舒洋。”
我一愣,這下話不能亂講了,我心裡還有一大堆想跟怪人傾訴的話,只得又咽回了肚子裡。通訊器在伍書喜的手中,我想起來這些通訊器都是原先裝在潛水服肩膀後的拉鍊內部的,洞穴基地裡翻出來的潛水服一個在我身上,兩個在冬爺跟耗子哥身上,其他人就沒有完整的潛水裝置了。
看來是伍書喜知道我消失在了深淵裡之後,使用他的通訊器幫怪人聯絡到的我。
“額……那個……他們在睡覺呢。”我有點發憷,畢竟我跟白舒洋他們說我在等的援兵是小卷毛,雖然三個船長都是自己人,但這突然之間背後的靠山換了一個,可就沒法圓謊了啊!
取腦狂魔非常敏銳,我咳嗽那兩聲的時候他就翻了個身,現在已經完全醒來了:“你跟誰說話呢?捲毛又說了什麼嗎?”
“噢,他說好好休息,吃喝都準備好了就在龍洞口等著呢,風暴一來大家就可以會面。”
“大概用不著等太久了……”
白舒洋也睜開了眼睛,她拉開身上的小毯子,探身挪往沿岸撩起了一把湖水:“嗯,溫度已經很高了。”
我不明所以的也跟著伸手一摸,湖水居然是溫的!
我發覺我頭髮裡也都是汗珠,不是因為夢中夢得驚嚇而流出的冷汗,而是這兒的氣溫比我們入睡以前要高出一些來!
“白船長,這裡溫度的變化是預示著風暴來臨的時間?”
“嗯,在那之前,你會悶熱的像要死去一樣,現在還算舒適吧,只要養足精神的等待就夠了,大約還要一天半左右。”
她遙手指向著噴出彩虹的那個腫瘤狀珊瑚礁盤,我看到彩虹的各種顏色已經混合的模模糊糊了,隱約還有熱氣的氤氳升騰上來,這讓我聯想到了一座正醞釀著噴發的火山!
一點一滴的升溫,直到悶熱的像要死去一樣麼?我現在還想象不到那是一種多麼難熬的時刻,這分明是溫水煮青蛙啊……
“儂把頭盔給小白,我有話對她說!”
石板之上的伍書喜顯然有些急躁了,我把頭盔從肩上取下來,剛要心一橫遞給白舒洋算了,她突然就冷笑一聲對著取腦狂魔開口道:“伍書喜那老傢伙,是打算拖到最後給咱們收屍的吧。”
“距離補給的時間晚了三天還多了,他現在有沒有來晉卿都是個問題。”
我一哆嗦,趕緊收回了剛剛伸出去的手,靜靜的聽著兩個人在我面前說著伍書喜的壞話,通訊器我還不會關閉,就那樣給外面的隊友以及伍書喜現場直播了——
“他一開始就不願意合作,中途又鬼鬼祟祟的一直在自己行動,到了這個最後階段乾脆放咱們鴿子,照我看他從來就沒有誠心的想幫忙過,早知道只拉邱善入夥就好了!”取腦狂魔顯然很不滿那位老船長。
“他才是南海的霸主,雖說我們三人就算上報紙上電視都是平起平坐的,但他打心眼兒裡就沒看得起過我和邱善吧。”白舒洋冷笑一聲也跟著挖苦道,“畢竟人家遇見過活生生的人魚,他知道訊息要比咱們多多了,要不是沒錢又沒人,自己早就行動了,根本也不會等什麼時機的,你知道,他的性格偏執的很。”
“大老黑還一直被矇在鼓裡,那傢伙哪兒都好,就是太老實太膽小,我去找他談的時候剛一開口就被拒絕了,船畢竟還在人家的名下,伍老頭子想用用那艘船也很難辦,他的債務到現在都沒還清呢……”
“但他還是瞞著老黑做了不少手腳不是?原先聘請的那些船工現在數數看還剩幾個了?一點一點的都換成了伍老頭的人,有的人壓根兒就不是來自潭門的,誰知道他心裡打的什麼算盤!”
“沒錯,尤其是那個人妖,怎麼看怎麼不順眼,泰國買來當樂子的嗎?伍老頭子一把年紀了,怎麼能接那種人上船呢!”
“阿九,你離開海南太早了,對那時候的事情還是不夠了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