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爺塊頭大,在洞里根本直不起腰,只得蹲在地上,摩挲著身邊的珊瑚礁橫截面:“切口太平整了,嗯……顏色也不一樣啊!”
我的小個子優勢此刻又發揮了出來,我爬起來湊到跟前去,發現冬爺觀察的挺細緻,截面內部顏色比外面焦炭似的黑要淺一些,而且疙疙瘩瘩的表面在兩洞的交界處很突然的就光滑了起來,顯然是使用了某種利器打通了隔膜,才得以縮短了洞與洞之間的段距離。
從工程量和切割的痕跡來看,冬爺說手持式電鋸的可能性比較大,看來著手去做這件事的人,對龍洞的結構已經瞭解的很透徹了。
如果條件能夠支援長期呆在這兒,那麼靠著打通洞穴來接近龍洞底部是最穩妥的方法,畢竟可以隨時休息隨時開工,萬一遇到了什麼意外,可以隨時的決定繼續前進還是原路返回。但其實,我被耗子哥傳染的有些急性子,我倒覺得使用下降繩雖然危險,但勝在速度夠快、工期還短不是?只不過龍洞太深了,五十米還好,一百米就夠嗆了,再往下走,還是隻依靠一條繩索的話,保不齊就精力耗盡跌下去了。
開闢出這麼一條路子的人是誰呢?一點兒也閒不住、跑到前方探了會兒路的耗子哥回來,遞上了一隻手套。
這隻手套掉落在一個犄角旮旯裡,卻沒有破損,應該是被不小心落下的。它原本是白色,現在被折騰的滿是斑駁的汙垢,看來已經在這兒使用過一段時間了。
小王爺放到鼻子下聞了聞,說上面沾著油的味道,它就是那種最普通的電工手套而已,手背是白棉線,手心是一層絕緣橡膠。
“油味兒還沒散去呢?那這手套也是新丟在這裡沒幾天啊……”耗子也跟著聞了聞,“要說前幾天能從這裡走過去的人,也就是白舒洋和邱善,老子聞著這油味兒應該是塗在什麼機器上的,洞口不是還有不少拆卸下來的儀器零件嗎?老子估摸著就是他們那幫子人留下的!”
耗子說的沒錯,洞口延伸下來的攀巖繩明擺著就是供人進入這些連通好的山洞而設定的,我覺得要想活著到達龍洞底部,這是唯一安全的道路了,肯定白舒洋邱善他們帶著大量的儀器和潛水裝置,就是從這兒離開的!
“但是切割面已經被有被氧化的痕跡了,在龍洞這個氣溫裡短短的幾天不夠。”林醫生用小刀刮下來一丁點黑色的珊瑚礁,仔細的研究了一會兒說道,“開闢這條道路的人應該是更早以前的蘇麗妖,白舒洋他們是隻坐享其成罷了。”
我聽到林醫生這句話,心裡莫名其的很不舒服,想了想,我發現自己十分反感他所說的“坐享其成”這個詞,自從知道了世界上存在著“黃雀”這個組織以後,我腦海裡這種自己不動手,而等著偷取別人勝利果實的貶義詞,統統讓我非常的敏感。
蘇麗妖他們一行到達南海已經很久了,他們也需要多方的打聽調查龍洞的故事,他們如果打算進來,也得需要潛水裝置,連伍書喜都已經認識了,我不相信白舒洋會不知道有這麼一幫人存在。
可如果三位船長都認識蘇麗妖一行,而又一直在覬覦著龍洞中的人魚的話,為什麼不在當時就提供幫助,三方聯手一鼓作氣拿下龍洞,而是選擇林醫生所說的“坐享其成”,在幾個月之後才又行動起來呢?
這件事情有兩個可能:一、他們當時也在一起嘗試過,但是失敗了,所以這次是總結教訓再來一次。二、他們抱著黃雀的思想,提供了一定的幫助,然後全身而退,等待著別人的果實成熟之際,偷偷摸摸地出擊。
畢竟鼕鼕上過白舒洋的船,她船上的監控攝像還被改動過線路,說不定這位船長就像禹陵裡的那個小叔和姒然一樣,也被黃雀洗腦了。地下秘藏:
雨勢依舊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我們躲在山洞裡倒是覺得涼爽自在,除了小王爺一個勁兒的唸叨著那隻小奶貓的安危,他在上一輪的風暴之後把它安置在椰林底下的草叢中了,雖然當時留下了足夠它生存的水和食物,可誰也沒想到風暴團還會殺個回馬槍,我估摸著那個地方現在已經被淹沒了,小貓咪恐怕……
我安慰著小王爺,如果不是我們把它從母親屍體旁邊找回來,也許它早就餓死了,小貓在天之靈只能感謝我們照顧過它一回,這種事情自責是沒用的。
小王爺唉聲嘆氣的朝外看了一眼,說小傢伙膽子小的很,一個響雷打起來,就嚇得差點抽過——
這話都沒說完,外面就很應景的傳來“轟隆”一聲巨響,似乎風暴團就緊貼著龍洞頂部似的,接著我感覺一個隔著半層水幕,有些模糊但十分十分、十分十分巨大的黑影從底層騰空而起,直接就要躥出洞口而去!
“幹!不是吧……退雷獸?”
怪人駝著背彎著腰站在那兒,嘴巴長的老大:“退雷獸是從這裡跳出去,然後才出現在海邊兒的?那龍洞的底部到底是什麼!”
我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因為震驚而豎立了起來,退雷獸長長長長的魚尾從我們眼前一閃而過,接著我感覺到整個龍洞猛地一震:它奔著電閃雷鳴,又出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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