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們穩重的隊長可沒有那麼大的玩兒心,大家拿出攀巖繩牢牢地固定了一大叢羊角樹,沿著耗子翻滾而出的痕跡,傾斜著向魚眼池滑了下去——
這個池子的面積非常大,與島嶼四周的淡藍色不同,散發出很炫目的一層寶石藍光暈,如果真的把它比作一隻眼睛,那晉卿島也算得上是個美人兒了。
由於魚眼池是島上唯一的淡水來源,難怪這些羊角樹會如此集中的生長在池水四周,我們腳踩的這個斜坡上也全數被密集的植被佔領了,幸好是沒有直接翻滾下去,那些枝條一路抽打在面板上會很痛的吧……看來那幾個越南鬼子也是頭一次登島,這裡可是我們中國三沙市的領地啊!
不過我到現在也想不通,鼕鼕為什麼會跟越南鬼子搭上線,而白舒洋又是怎麼允許殺夫仇人在自己的船上跑來跑去的?我對越南人也沒什麼好印象,怪人在臺風那夜的失蹤還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的原因呢!
我們已經降落到坡度很平緩的底層了,途中還能見到幾隻懶洋洋曬太陽的野貓,魚眼池近在咫尺了,它在太陽底下散發出寶石一樣光彩奪目的藍色,讓人簡直移不開目光。精力一分散,我腳底就有些打滑,目測了一下距離,我乾脆也不慢吞吞的站穩挪步了,就順著慣性鬆了手,碾壓著幾從灌木就滾了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在杭州的醫院躺了那麼久,體重增加了,我的身體比想象中滾得遠多了,就像一個鐵球衝向了磁石一般,根本就剎不住衝向魚眼池的閘!我天旋地轉的都來不及做出反應,咕嘟咕嘟一陣氣泡冒出,我的身體就已經沉浸在魚眼池的碧藍水波中了!
這裡的水質非常清澈,我睜開眼睛也不像在海里感覺那麼刺痛,陽光透過晃動的水面投射到池底,灑下一大片斑駁的光斑來。我看到底層還沉沒著不少在光影之中投下奇怪輪廓的東西,大概是水下的植物?隱隱約約的我還看到一隻生了很嚴重鏽跡的車輪,是很多年前某個漁民的小推車掉下來了吧。
我張開雙手放鬆身體,由著那股自然浮力漸漸返回水面,所花費的時間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可能是水質太清澈,一眼可以看到水底的緣故,我們肉眼認為很安全的水位其實也是可以致命的!
整個魚眼池的形狀的確很像一隻眼睛,我沒換氣就掉進來,大腦有些缺氧,看著水底下的影影綽綽感覺那就是一顆眼珠子在注視著我,這應該是一條島嶼之下很大很大、很大很大的大魚在透過這個視窗,窺視著海洋之外的世界嗎?
我一下子被拎出了水面,渾身一緊。
“我操,小六一你要陪葬老子還是怎麼的,一頭扎進去還不出來了?”
我呼吸著似乎也被暈染成了藍色的空氣,胸口卻很悶:
剛才在我離開水面的那一剎那,我怎麼感覺水底的陰影換了個方位?就像是一顆眼珠子陡然之間轉動了一下!
不對……我掙脫開同樣溼噠噠的耗子的束縛,又把腦袋伸進了水裡——一切寧靜照舊,看不出任何端倪來,剛才可能是水流和太陽光造成的假象吧,人家只是被叫做“魚眼池”,怎麼可能真的是一隻窺探著晉卿島的眼睛!
“你不會又中邪了吧……剛才老子也在水底下,可沒看見什麼陳子川啊!”耗子哥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漸漸回過神來,同伴們也陸陸續續趕到了池邊,冬爺看了一眼這裡的情況,就趕緊推著我們往高處走走。我愣頭愣腦的環顧一圈發現很奇怪,斜披上羊角樹為了佔領水源充足的領地,都擠得跟下班高峰期的公交車似的,這池水的沿岸一圈,怎麼就寸草不生了呢?
而且那些白天裡似乎只會睡覺的貓咪也全都蜷縮在較遠的地方,只有一隻口渴的傢伙小心翼翼的湊近了池水,還好像很害怕,全身的毛都立了起來,它飛速的舔了了幾口,然後豎著尾巴特別警覺的拔腿就跑!
羊角樹和野貓是晉卿島上的常住民,它們所避諱的事情一定是有它們的道理,冬爺安頓好我們之後,也是很疑惑的搞不清原因,這裡一看就是一塊風水寶地啊,淡水是尋常生物在海洋中最為寶貴的東西了,躲個啥勁兒!妖孽王爺小刁妃:
林醫生敲了敲我們馬上就要飲盡的水壺,示意不管怎樣,淡水的補給可不能耽誤。
冬爺搓了搓鬍子,又等了一會兒確實沒什麼異常,便和小王爺捧著我們的鍋碗瓢盆往水邊走,耗子趁著一身都是水,很愜意的脫了上衣開始搓澡,還笑嘻嘻的要拉著不斷滴水的我一塊兒洗,我看著冬爺他們平安灌滿了水壺開始返程,這才放下心來跟耗子打鬧了一會兒。人啊,不能總是神經太過緊張,我覺得自己是有些敏感了,所以幹什麼都疑神疑鬼的,這樣就比較容易疲勞。
怎麼可能有大魚藏在島嶼底下啊!
“跑……跑回來!”
正在幫我擦頭髮的林醫生突然之間從旁邊站起,聲音那麼大,震得我耳朵都要聾了!
“怎麼了?”
冬爺愣了一秒鐘,根本就不用回頭,丟了手裡的水壺就和小王爺一起大步狂奔!我的目光透過耗子肩膀上的紋身看到,藍寶石一樣發光的水面,突然開始朝外湧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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