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腦“嗡”的一聲一片空白,怪人兩個跨步過來就把林醫生推開了:
“你再給我說一遍?!”
“我說,她就是劉晚庭。”林醫生的聲音很輕但很堅定。
我覺得天旋地轉,今天是四月一號愚人節麼?你們全是在逗我……
“我去你姥姥的吧!這不睜眼說瞎話嗎?”耗子拉著木頭人一樣的我看了半天說道,“老子們是沒見親眼過你老婆不假,但是大庸醫,說我們小六一是你老婆和別人生的,甚至是和你生的我們都能接受,你他媽說這個小女孩是你老婆,當我們都瞎啊!”
林醫生又延續了他拿手的把人活活憋死的本事,根本就不急著解釋,就聽我們一群人挨個兒把他罵了個狗血淋頭,安靜的站著。
我不敢去抬頭看他的目光,我心裡明白他其實用那種不一樣的眼神注視著我很久了。誰都知道我和劉晚庭極其的相像,但是……“像”不代表“就是”啊,我怎麼可能是一個存在於上一個年代的錦夜老前輩!
怪人一臉氣沖沖的樣子,拉著我就要走,冬爺卻攔了他一下,開口主持公道說道:“得把話說清楚了,怎麼都得讓他看清現實死了這條心!”
我心說這事兒還用說嗎?很明顯林醫生思妻心切,已經把他折磨成神經病了。
“小么妹,你今年多大了?”冬爺把臉轉向我問道。
“19……是按照外面的時間算來的,在蓬萊呆的那段日子咱們不是漏掉了2009年嗎……”
“行,就往前推19年,小么妹是那個時候才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林醫生,你遇到劉晚庭是哪一年的事情?”
“2005年清明。”
“我日,你自己算算,你在遇到劉晚庭的時候,咱們么妹兒都已經上初二了,那一年她養父還去世了,你在和你老婆花前月下的時候,人家么妹正經歷著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段苦日子,你說說看,這在同一個時間出現在不同地域、過著不同生活的兩個女人怎麼可能是同一個人!”
“她是。”
靠,我都忍不住要去痛扁林哲宇一頓了,波瀾不驚的一個“是”?是個毛線啊,你倒是把理由說出來啊!
小王爺頂著鼓鼓的腦袋拍拍我們,悄聲在我們耳旁說道:“別問他,要是能拿出證據來,他還等到現在?本王估計要麼是丫腦袋燒壞了,要麼是丫產生了錯誤的直覺吧。”
“不會吧,女人的直覺還比較可信,他一個大男人也有直覺?”小剪刀被我們這群人之間複雜的關係一向繞的暈乎乎的,晃了晃馬尾說道,“我有時候說不出理由,也挺喜歡嘴硬的,所以從小也捱了不少揍,可能林醫生也有這樣的心理吧……”
不管怎麼說,誰都撬不開林醫生的嘴,誰都搞不明白他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我們反正已經把我是我,劉晚庭是劉晚庭的這個事實明確無疑的擺在他的面前了,他愛接受就接受,不接受就繼續活在他的夢裡好了!
反正我們要開路了!
要不是冬爺一直按住怪人,林醫生早就被打趴下了,耗子等的更是不耐煩,他打起手電帶著剪刀和小叔俘虜轉頭就走,小王爺不好意思再去找林醫生繼續討論學術性的東西,便朝他吐了吐舌頭,說了句:“哥們兒,醒醒,接受殘酷的現實吧。”
我完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個人了,之前那些和小爸在一起的溫馨畫面全都變了味道,我用這副模樣再走近他,只會讓他走火入魔的更深。
“矮子,我們走。”
怪人很緊的抓著我的手往前拖拽,他看起簡直比我還要鬱悶。
“道哥,你知道的,我真的不是……”
“你當然不是了,你才那麼小那麼矮!”怪人的語氣很氣很急躁,這和他原先的風格完全不同啊,“別理他,別受他影響!”
我稍稍鬆了口氣,我心裡默唸著,我是怕你受到那番話的影響啊!
“別人的女朋友”這個印象感覺特別的怪異,我害怕怪人會因為這個莫須有的印象而看見我都覺得我很奇怪。我們的距離在這段日子裡好不容易的拉進了,我是那麼小心翼翼的陪在他身邊,就生怕哪裡會出現紕漏,讓他會疏遠那麼不成器的我。
還好還好,看這個反映,我覺得他似乎也在小心的經營著我們之間的關係,原來他還是有些在意我的啊……
我心中的喜悅和不安各佔了半壁江山,就算林醫生是患上了臆想症,就算他說出的只是一個毫無實據的直覺而已,可我和劉晚庭相像成那樣,還能看到同樣一段記憶到底是怎麼回事!
連卷毛都說了我就像是劉晚庭的小時候,就算……就算我是她的小時候吧,那時間也是不可能倒轉的啊,要說林哲宇先遇到了縮小版的我,幾年後才在徐州找到了長大的劉晚庭還差不多,哪有越活越年輕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