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過那道縮起來石門板,我就知道傷成外星et的小王爺是為什麼依然氣運丹田發出瞭如此感慨了:
門後的空間居然滿眼都是裸露出來的銅鏽!
我們只能擁擠的站成一小團,再往裡就沒什麼空隙可以下腳了。 如果不開啟那扇門,這個地方就是一個封閉起來的密室,從數十個方向伸出來的包裹著厚厚的鏽跡和倒刺的青銅管子,在密室的正中心凝結成了一個超級大疙瘩!
那個疙瘩真的很難看啊……它散發出一股非常陳舊的味道,表面上也是疙疙瘩瘩,像剛刷上了還沒完全乾涸的油漆似的,那種深繡紅簡直就要滴下來了!
而且,在這個疙瘩的上部,有一個明顯區別於其他血管、相當粗壯的管道一直伸到最上方,它筆直筆直的穿過了石頭頂板,看這個趨勢,簡直像個煙囪似的,要捅破地表衝到外面去了!
這裡可是會稽山懸崖底的大禹陵墓中啊,怎麼會埋藏著這麼一個奇怪到真是有些後現代風格的裝置?
大家不敢輕舉妄動的觸碰前方粘連成一大片的鏽牆,我們把目光都疑惑的轉向了耗子,他可是先驅,總得有點兒什麼結論吧?
“大概,是從其他的方向匯聚的血,擱這兒中轉一下的。”他的語氣也不是很確定。
之前他和林醫生說過,外面的大量銅鏽草不是全奔著姒文德的血管來的,除了他以外,這裡還有很多從其他人身上牽扯出來的管子,現在看來,耗子那“十個人”的結論,就是從密室裡不同方向延伸進來的銅鏽條目數得出的。
“那另外的幾個人都吊在哪裡呢?他們又是誰?”怪人一轉頭看到林醫生也擠了進來,挺不高興的白了他一眼。
剪刀聲音很小很猶豫的開口說道:“你們能出現在這個地方,就是個意外,我們姒家的戒備沒有那麼放鬆的,外人不可能佔領到這麼隱秘的地方來的……”
“你是覺得,另外的幾個人也和你大哥一樣,是姒家的守陵人嗎?”冬爺點破了剪刀的心思,他搓了一下山羊鬍,突然問道,“你的爸爸是怎麼死的?”
她愣了一愣:“不知道,那時候我年紀還不大,突然就沒了,後事我也參與不上,反正就是和小叔發生了一些矛盾之後,傳人總歸是變更到了我大哥身上。”
“你沒見著過他的屍體,你也沒看見過他的墳頭?”
“我記得好像是匆匆忙忙的在屋子裡瞥了屍體一眼,然後就被帶走了,我們家裡一向是沒有什麼隆重葬禮的,因為我們的出生和成長原本就都是在一座墳山上進行的。”她回憶道,“不過我聽說我們家的人如果死了,也是要守陵的,所以我們沒有墳頭,我們會祭拜的人從古至今都只有大禹一個,他的屍體應該也是和爺爺一樣,被拋下了懸崖了吧?”
我剛想感嘆這個姒家怎麼會有如此奇怪的拋屍滅跡的風俗呢,就聽見林醫生在身後說了一句:
“不對,懸崖底下太乾淨了,根本就沒有屍體。”
我猛然想起來剛從蜘蛛洞口獨自掉下來時的情形:懸崖下鬱鬱蔥蔥草木旺盛,地面上碎石嶙峋,非常的乾淨!
如果每一任的守陵人死亡以後,屍體都會被拋下山崖,那總該留下點屍骨什麼的吧?
但這也說不準,這個地方的氣候太潮溼,屍體是非常容易腐爛的,而且,懸崖裡還生存著一種能把人吸食到只剩下一層空皮囊的蜘蛛精呢,它們充當了清潔工也不一定啊!
冬爺考慮了一會兒說道:“還記得嗎?姒家的那兩個兄弟,每次提到父親的時候,都沒有用過‘死亡’這個字眼,他們說的是‘仙逝’。”
“仙逝”是一種對尊敬的人過世的委婉說法,可是在這個地方聽起來,我覺得有些讓人發毛,歷任禹陵的守陵人都沒有墳頭,即使到了拋屍的懸崖底層,也沒有見到任何一具枯骨。
他們是不是都沒有死,而是真的成了仙了?
懸崖那麼高,直接摔下來,就算不是屍體也能摔成屍體,除非像我們一樣掉落在了大蜘蛛的捕獵網上。
剪刀沒有近距離的確認過爺爺或者爸爸的屍身,所以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們根本就沒法判斷以前的守陵人究竟是死還是沒死啊!
不知道姒文德是為什麼要給心臟放血,但是他這樣做一定得是有點什麼意義才對,而除了他以外,匯聚的血管還有差不多九根左右,如果按照剪刀說的,這個地方不會有外人入內的話,那在另外的九個人中,該不會還有剪刀的爸爸、爺爺、太爺爺這類禹陵的歷任守護者吧?
“不可能吧,爺爺什麼的還好說,太爺爺再往上,該有多大年紀了啊!一百多歲的人還心臟上插著血管嗎?”怪人連連搖頭,“除非他們都是不死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