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一說,大家都不約而同的把“我是我老爸撿來的”這件事回憶起來了,我心說不是吧,難道困擾我二十年的身世就這麼浮出水面了?
耗子磕磕巴巴的指著心情很不好的林醫生問道:“如果一切都是遺傳,那……那你不就是小六一她親爸?!”
我看著林醫生的眼睛,心裡咯噔一下子,順著他的話脫口而出:“爸爸?”
“日……”
冬爺低沉的罵了一聲之後,他們都沉默了。
我的養父去世以後,這兩個字我已經好久都沒有叫出口了,這個我極其渴望的詞彙猛然從心裡爆發出去以後,我覺得我還收不住了呢!
“爸?爸爸!”我像一臺復讀機似的,一個勁兒的唸叨著,也不管坐在岸沿的高小雅怎麼踢著雙腿想把我趕過去,還是一步步走向了面部有些抽搐的林醫生,“爸?你是我的爸爸?”
“我不是……你別過來。”林醫生慌忙從水裡站起來,向後退了兩步,“我和她……沒生過孩子。”
“看你天天要死不活的樣子也不像個當爸的人……”耗子哥把情緒激動的我又給拉了回來,“咱家六一長的小,但年紀在這兒擺著呢,你要真是她爹,她出生的時候你剛十歲吧,看你這正經模樣應該沒那麼牛逼。”
他斜眼瞥了林醫生一眼,又說道:“但是劉晚庭不一樣啊,既然捲毛都認識,她的年齡肯定不止三十了,保不齊你老婆是她媽,但你不是她親爸,你是……小爸?!”
“……”
我們不知道該說啥好,我覺得林醫生的臉都快綠了,如果我真的是劉晚庭的女兒,而他不是我爸爸,那他的人生還挺悲催的,總是在扮演各種“小爸”中度過:高小雅肚子裡的孩子,劉晚庭肚子裡的孩子。
“我不知道,反正我和她在一起沒有孩子。”
林醫生十分厭煩這個話題,也不願意回應我炙熱的眼神,他幫高小雅仔細擦著頭髮,要從池子這兒離開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臉,迷茫的要死,我好像找到了親媽,但好像又把簡單的關係變亂了。難道在劉晚庭沒遇到林醫生之前,是有其他愛人的?而我,是她和另一個人的孩子?
“你和她也不一定非得是母子吧。”小卷毛也挺難接受眼前這個事實的,劉晚庭以酒量致勝,在他心中地位跟女神似的,他幫忙辯解道,“血緣關係有很多種啊,說不定你是晚庭的妹妹?那狗屎運的林醫生是你姐夫?”
沒人能回答這個問題,林醫生說過,他對劉晚庭的過去和我們一樣都是一無所知。
在霸王寶藏的第一次相遇,嚴格意義上來說,是我見到他,而不是他第一次見我。我的資料最先是掌握在他的手中的,中學時代學籍檔案中的那張寸照也許看不出什麼端倪來,我猜測不到他從九里山一直跟隨在後頭,直到從蝙蝠洞口跳下,見到我的那一刻,他那樣波瀾不驚的一張冰山臉之後到底在想些什麼。
他第一次在我面前表現出震驚來,就是當初我們倆一起掉進了流沙泥潭,我告訴他我的心臟也是鏡面右位心的時刻。
面孔、心臟、千杯不醉、加入保密人,一切的一切都太過相像了,我覺得不用去做dna鑑定,所有人都能推斷出來我和劉晚庭肯定存在著血緣關係。
對了,她也姓劉!
但這一點就極有可能是巧合了,我是我養父撿回來的,我叫劉一隻是跟著他的姓氏而已,我們所在的那個小村子,大部分都是這個姓。
總不會她也是我們那個村子裡出來的吧,沒那麼巧的!
眼看林醫生要帶著高小雅離開了,我趕緊喊住了這個不知道能不能扯得上親戚關係的老熟人:“隨便隨便了,林醫生,哪種說法都行,姐夫也好,小爸也好,反正我總歸是找到了親人吧!你可別不認我啊!”
“……等我會用了龍的心臟,你去問她吧。”
我心裡那種舒坦的感覺簡直就讓我想掉眼淚了!我還以為自己在這世界上根本就是無親無故的呢,這突然之間發現了一個一定跟我有直系血緣關係的親人,簡直跟做夢似的!可惜她現在身體很不好,我要追根溯源很困難,那麼,這個親人的男友就在身邊,我當然要牢牢的黏住啊!
龍的心臟啊,請你健康的跳動起來,一定要等我們把你放進劉晚庭的右側胸口去!
大家紛紛感嘆著這個世界上千奇百怪的巧合,連連跟我擊掌慶賀,唯獨怪人的眼睛有些落寞,我想起來他跟我一樣,同是天涯淪落人,也是由別人帶大的,自己親爹媽還沒找到呢!我怕他難過,趕忙收起笑嘻嘻的臉,清了清嗓子轉移話題:
“這些都以後再說吧,回到被我打斷的正事兒上……咱們剛才提到,想找張小爺把第三塊玉牒的線索給挖出來,可是這個人現在聯絡不上了是吧,都快想想回北京怎麼能用別的辦法找到他唄?”
大家都還沒從我是“劉晚庭的親屬”這件事情上緩過神來,只有小王爺聰明不長毛的腦袋,似乎又閃耀出了某種電燈泡似的光澤,他摸摸光頭說道:“如果……你們真的想要把張小爺給釣出來,其實我有個主意,但就是騷了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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