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人和在外頭好不容易趕上來的冬爺揮揮手,冬爺流露出擔心的神色,可還是得聳聳肩看著我們跟他分開,冰雪王子在他後面還給我們甩了一連串的飛吻。
我看著焉了吧唧的林醫生都踏上左邊的路面了,也不好意思再打退堂鼓,把手貼在冬爺另一邊的大手上當做告別,心一橫跟著林醫生後面跑了過去。
遠離了冰牆,這條路幾乎可以說是獨立於冰山存在的,它很有弧度,我們在其中繞來繞去的,根本不知道通向了哪裡。
這種感覺應該跟太空行走差不多,我們依舊是關了手電依靠著熒光棒和怪人的眼睛前進。我們的四周全是漆黑的海水,在這種環境下,我已經感覺不到自己是個人了,我們四個都是深海里的燈籠魚,點著一丁點兒熒光,正在排隊遊行呢!
從東王公對巫師的控制來看,他們類似於一種主僕關係,如果冰山內是主人的地盤,那奴僕就要住在周邊的打雜房間了,如此看來,冬爺他們倆會追隨著青鳥的步伐直接奔向東王公,而我們會穿過巫師的地盤找到二毛子,迂迴著跟他倆匯合。
阿日族把我們一隊人騙下來充當人祭,隊裡的兩個女人都沒了,接下來我們的任務從尋找徐福、套出造化玉牒的線索,演變成了拯救兩個女人平安歸隊的重擔,我覺得這比找到林醫生可困難多了,林醫生在這兒沒人會搭理,可人家要女人是大有用途的啊!
距離高小雅的起飛昇天已經過去很久了,她沒經過巫師這邊,肯定是直接就到了東王公那兒去,他會好好對待人祭嗎?
我想起小尾巴和小妖童兩個娃,心裡還是挺柔情蜜意的,就算他們長大再冷血殘暴,就算小妖童還扇過我的耳光,可是總不至於一上來就把人家姑娘怎麼怎麼樣吧?
前頭的林醫生每過一段時間就伸手過來摸摸我是不是還在,我也如法炮製,時不時的觸碰一下身後的小王爺,以確認我們的隊伍是完整的。
小王爺一個勁兒的唉聲嘆氣,我知道他在擔心二毛。我開口安慰了他一陣子,他消停一會兒,一把抓住我伸過去的手臂,冒出一句:“那扇花田外的巨型大門上,你還有沒有看到其他的東西?”
我一愣:“我們幾個人看到的東西不是都畫在那個老外的紙上了嗎?”
“那些是你們能夠確定的影象吧,只有中間的部分,我還看到了一點兒不確定的,而且畫不出來的東西。”
聽到這話,我突然有點靈光,我把那扇橙紅門扉和冰雪王子的圖紙在腦中一對照——我靠,還真有疏漏的地方,我沒有畫那個要死要活的孕婦!
在橙紅線條從下方剛開始蔓延的時候,我見到青鳥的爪子下有個大肚子的女人,她披頭散髮,口鼻處冒出來一些東西,好像快要死了的樣子!
而在我們拼出畫作的時候,我的注意力全在大家齊心協力構建的那個人面鳥身的東王公身上了,沒人畫孕婦,我也把這茬給忘了!
“我還見到了一個像女人似的東西,可是畫不出來,看你們也沒人往那塊兒動筆,乾脆就沒畫。”小王爺輕聲說道。
“一個被青鳥爪子勾住的女人……那不是和高小雅一個性質嗎?”我梳理著自己遺漏的資訊,“那個女人肚子很大,意思是懷孕了,那她應該就是送過來的人祭,可是……可是她披頭散髮,口鼻都流著血……”
我想起來,我沒見過小妖童的母親,赤金樓裡也沒有歷代類似於“皇太后”、“太皇太后”的那種女人存在,露露生完小尾巴就死了,難道說所有的人祭只要被選中,就一定是要走上懷孕、生子、去死這條路嗎?
小王爺安靜了一會兒,反問道:“你在說什麼……我看到的女人沒有懷孕,她是個母的東王公。”
前頭怪人的熒光棒也停住了,他轉過臉來問道:“是那個大咪咪嗎?右下角的那個?”
“嗯。”小王爺確認道,“本王當時摔了一跤,頭抬不高,目光是看著右邊那條線兒的,雖然看的不是太清楚,但是那個女的悠閒自在的枕著自己手臂躺著,我看見她尾巴了,道哥也看到了咪咪。”
我想根據他的描述試著構造出那個形象,可是“女東王公”幾個字一傳進耳朵裡,她的模樣一下子就自動從我腦海浮現出來了!
“是不是頭髮長長的,沒穿衣服,身材很好很豐滿,尾巴像老虎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