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掃了一遍隊裡大家的耳朵,覺得“珥蛇”絕對是個技術活兒,難道說因為古籍上記載的這些人都很有本事,所以對馴蛇什麼的高難度的手藝就不再話下了嗎?可是掛著兩條蛇肯定很不舒服的吧,會不會咬人先不說,那得多沉多癢癢啊,耳朵是人體的敏感部位,有兩條蛇纏在上面蠕動的話,那感覺……我真沒法想象。
“我記得阿日族巫師是有很多小辮子的,那蛇會不會是編起來的兩股頭髮耷拉在那裡,看起來像條蛇?”小王爺推測道。
“也說不定是樹枝吧。”怪人還沉浸在賴皮犧牲的情緒當中,說話沒精打采的,“樹枝也很像蛇。”
大家都覺得耳朵上的蛇肯定另有解釋,冬爺看了看下面的情景,又捏了幾下自己的臉,確定的說道:“這張臉是三星堆青銅人臉上的金面具……”
我們把目光都投了過去,冬爺比劃了一下五官的樣子說道:“得虧鼕鼕這傢伙纏著我去了趟展覽館,料事如神啊,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用場了!”
我也覺得眼鏡兄真乃神人也,趕緊接著冬爺話問下去:“既然臉一樣,那你看到的那些青銅人耳朵上,也是掛著長蛇的嗎?”
他捋著鬍子搖了搖頭:“絕對沒有,都是又大又幹淨的耳朵。”
我疑惑的要死,那些神明們的蛇難道是直接耷拉在耳背上的嗎?
“不過,每一顆出土頭像的耳垂上,都鑿有一個小洞。”他又補充了一句。
人的耳垂總共也就大拇指甲這麼大的一塊兒面積了,如果那些蛇的身體是要穿過耳洞掛在上面,那顯然會把人累死,耳朵也得廢掉了……
我們的腿都跟灌了鉛一樣沉,大家靠在冰牆上,藉著冬爺的話題休息了一會兒。
他找冰雪王子要了一張紙,給我們畫出了一幅腦海裡的青銅人像圖,我湊過去一看——那張臉顯然是帶了面具的樣子,誇張的很,而他們耳朵上的那個洞是很小的,什麼蛇也鑽不過去,那隻能掛上一條耳墜而已。
但我們又沒有見過真正活生生的神明,我們所見,不過是各種文獻、壁畫、雕刻、拼圖而已,雖然有蛇的形象,可也不能斷定那就是蛇這種動物,說不定他們所佩戴的,都是同一款耳墜呢?
冬爺也表示贊同,如果是一種飾物的話,掛在耳垂上又不會有什麼負擔,這和烏紗帽一樣,是人家表明身份的標誌也說不定。
可為什麼三星堆會和東王公的文明有重合的部分呢?
我仔細看著冬爺畫出來的那張面具,發現紙上有些墨水透了過來,我把它翻過去一看,背面是一幅很凌亂的畫作,我只能在中間偏上的部位看出來一隻鳥的身體。
冰雪王子舉了一下手,示意那是他的作品。
“是巨門上的圖案吧。”冬爺瞥了一眼,用筆又在他畫的鳥身下面添上了三隻爪子,“下面這段我記得清楚,這是三足鳥!”
怪人撓頭想了想,也接過筆來,在側面畫了幾下:“這裡我有印象,伸出來一條尾巴。”
在巨門的機關開始運作的時候,那兩條橙紅色的線頭是一邊出現一邊消褪的,門扉很大很大,單靠一個人的眼睛根本看不過來,我當時的注意力只集中在中上部的東王公人臉上,可其他人也許看到了不同的位置呢?
我把我所記得的東王公跟長蛇耳墜畫了出來,然後把這張皺巴巴的紙依次傳給隊裡的人,讓他們能想起什麼就補充上什麼。
人多力量大,每個人都在青鳥身上貢獻出幾筆,雖然大家畫技都爛的要死,但是這張門扉畫卷也算是七零八落的能反應出點資訊來了!
正中間的影象非常的清晰完整,那是一個人面鳥的形象,人面應該是東王公的臉,他還帶著長蛇耳墜,鳥身是三足青鳥的身子,它張開著翅膀,好像是騰飛在空中的。
二毛眼睛腫腫的,在四周畫上了幾朵波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