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想了一下罌粟這種植物的形態:花朵豔麗似火,果實藏在花瓣之中包裹著,剝開肥厚的果實才可以找到種子,而只要用刀子劃傷果實,就會有植物的汁液一滴滴滲出來了。
我本以為蓬萊仙草是需要搗碎榨汁才能成為丹霞漿的,現在看來,無論是直接食用那個汁液,或者凝結成仙丹然後溶水服用,都可以稱得上是“漿”了,蓬萊仙草應該就是罌粟這種植物。
沒想到在這樣一個仙境中的仙宮裡面,竟是住著這樣的一城癮君子!
我對蓬萊的印象一落千丈,什麼仙啊神啊的,不會都是嗑藥後的幻覺吧!
“打你一頓讓你看清這裡的面目,很值。”林醫生擦了擦手指,又幫我的喉嚨換了一次藥,“記住,這裡痊癒以後,也要當自己是個啞巴,千萬不能發出聲音。”
我楞了一下,我的喉嚨是可以痊癒的?聲帶割掉還能長出來?
我疑惑好多好多:露露的屍體在哪裡,孩子怎麼樣,耗子冬煌呢,我下一步該幹什麼?我急的要死,張嘴說不出話,身邊也沒有筆紙!
“你只要別吃仙丹,保護好自己的安全就夠了,其他的事情有我們這些男人去辦。”他收拾好殘餘的藥膏,起身走到門邊,“我不會讓你死的。”
聽到這話,我心裡的一塊大石頭好像落了地,不管蓬萊會發生什麼樣的變故,我們都會平安無事的離開,對嗎?
他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推開門走了出去。
擁有一隻金眸的小妖童帶著倆老太太進來了,她們端著水盆和幾個小盒,仔仔細細的給我擦了臉洗了頭,還往我腮幫子上搓了點什麼滑滑的油膏。
我可以理解為這是古人的化妝術吧,看來一切都像蟲友說的一樣,我不用成為奴隸,她們是要把我留下來養尊處優的養著的!
外面的霧氣逐漸凝結又散去,我又裝傻充愣的被“賜”了幾粒仙丹,當月亮再次圓滿的照耀整座城池的時候,我就莫名其的成為了一個赤金樓中打雜的童女。
這個辦公大廈似的樓裡,分為上中下三層,皇帝在最頂上,只有小妖童才能上去,中層是一些所謂的元老聚集的地方,我還沒去過,但見到過一些老到掉渣的傢伙下來聽曲子。
他們的模樣真可以用“老態龍鍾”來形容了,無論從動作上、從身材上、從面容上,都是一副將死之人的架勢。看樣子他們都是當時徐福船上的成年人,他們要不就是忠心耿耿,要不就是很善於溜鬚馬屁,這樣才能在徐福的滅口名單上逃過一劫。
也許是蓬萊這裡的水土真的太過於滋潤,古時根本活不長的人們,在這裡都能活到80歲以上。這些元老大臣比老童子還要大很多,我估摸著他們的年齡都得在一百歲以上!
我越來越好奇、越來越想爬到赤金樓的最頂上一層去,徐福這個秦朝的方士、蓬萊的王者,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臨行前,蟲友讓我去他們到不了的地方看一看,那麼這個到不了的地方,肯定就是我頭頂上的那些未知空間了。線人和林醫生混到了白袍也只能在底層打打工,我是由於性別優勢又懂得見風使舵才會破格呆在這兒,那麼之後的日子我該怎樣表現、到底需要什麼樣的機會,我才能更上一層樓呢?
底層的殿堂裡,只有仙女可以悠閒的彈琴跳舞,線人和其他幾個年輕點的夥計,都要不停的跑來跑去,一會兒接收糧食部隊送來的稻穀,一會兒指引著淘金部隊將粗質金沙倒入巨大的熔鍊池。
而我是這裡奇缺無比的童女,派下來任務差不多都是幫樓上下來的老年大臣們看茶看座,哈腰點頭,捏肩捶腿。
這時的我才發現自己擁有成為影后的實力,我表面上對他們言聽計從,眼神空洞且面無表情,給我仙丹我就欣喜若狂的接過來然後發一陣瘋。實際上,我頭腦清晰無比,就算陪著老頭子一塊兒嗑了粒藥,我也用餘光摸清了八卦狀的底層大廳四周,所有小門後的設定,記住了通向糧倉、金庫、蓄水池、觀風臺的路徑。
只要把大人物哄開心了,要得寵、要得特權還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有個牙齒掉光光的大臣聽完了仙女的演奏,上臺階的時候不幸被他自己的白頭髮絆了一跤,這下可把那老骨頭給摔慘了!
林御醫火速趕到,給他的老腿接了回去,我秉著尊老愛幼的想法上去攙了一把,誰知他直接扶著我胳膊,晃晃悠悠的就帶我上樓了!
ucky!我一個新來的打雜工,居然這麼簡單就得到了上樓的機會?!
我趕緊誠惶誠恐的扶穩老頭子,壓抑住內心的狂喜慢騰騰的跟著前進,順便回頭瞅了一眼林醫生。
他偷偷給我使了個眼色,伸出一根指頭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上面。
這是什麼意思?讓我把他也弄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