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妹你是個人才啊!”冬煌的眉頭終於全都舒展開了,他差點把我舉起來。
怪人趴在地上,從縫隙中向外觀察著:“好……長……的路啊!”
“我總共就這麼點本事,你打死我也拼不出來了……”我向冬煌坦白道,“你們來試試剩下的吧,要不然就鑽過去?”
“這……”
“你不如把我切片算了。”怪人試探了一下,最多伸出去一隻手臂的高度,“冬爺,下手的地方有了,不然就強上吧!”
冬煌看看我為難的表情,也不再勉強,反倒回頭問了問林醫生我們僅剩的物資情況。他來回踱著步,思索片刻終於一跺腳道:“好,火燒水激,鑿開一個小豁口,人能過去就行!”
怪人馬上就行動起來,兩步跑到林醫生前,上去就扒衣服。
我吃了一驚,心想不帶這麼耍流氓的吧!林醫生卻只愣了一下,就毫無反抗的脫了他的衝鋒衣。
“等等,把么妹身上的馬甲換下來吧,好端端的一件衣服,怪可惜的。”冬煌拍拍我的肩,示意我換上正常人類的衣服,我估計他忍我奇異的造型也忍好久了,這會終於對著我的傑作笑出了聲。
有這麼難看嗎?
林醫生拉過他的揹包,翻出酒精扔過去,怪人把我脫下的登山包馬甲堆成一個團,開啟酒精蓋子一股腦澆在了上面,又從自己的t恤下襬撕了一片棉布往中間一放,露出了有點小性感的肚臍眼。這邊冬煌從後口袋拋過來一根亮閃閃的東西,他一把接住,抽出匕首就刮擦起來。
我定睛一看,他正從銀色的長條上往下刮粉末,把它們鋪灑在棉布上,然後用力在銀條上切了一刀——
噌——
耀眼的火花亮起,棉布片和粉末瞬間著起火來!
怪人拉開馬甲拉鍊,把火源抖落進裡面,然後調整了一下它的形狀,將它下著地、上頂門的塞在縫隙正中間,蹲一邊靜靜的看著。
不一會兒的功夫,整隻馬甲都冒出了火焰。登山包的布料很厚,又澆了酒精,燒的非常緩慢,但火苗直往上竄,把門板底部燻的黑黢黢的。
冬煌又取出僅剩的兩瓶水遞給怪人,自己拉開架勢半蹲在火源旁。
我很疑惑他們這是在幹嗎,放一把火,然後犧牲掉飲用水澆滅?
火焰的燃燒已經達到了頂峰,我可憐的馬甲被燒得零零散散,正在逐片往下剝落。
“一、二、三!”
冬煌突然毫無徵兆的大喊一聲,他一腳跺開那團火球,怪人手一揮,清涼的山泉水如數潑灑在燒熱的門底板上!
中間燒黑的那塊石板頓時往外冒起白煙,不住的發出“滋啦滋啦”的輕響,彷彿受了極大的委屈。
是啊,能不委屈嗎?好端端的就被烈火燒了一陣子,現在又突然被潑了一身冷水!
這還沒完,怪人放下水瓶,雙手從腰間拔出兩把匕首,蹲下去將其中一隻的刀尖抵在那塊門板上,操起另一隻的刀把,一下下擊打著前一隻的末端。
原來之前那些舉動的目的是為了鑿石!
嘩啦一聲響,被火燒水激過的那片厚重的石板彷彿脆弱不堪,粉碎成渣石掉落一地,在平整的門底板上留下一個弧形的豁口。
真是到處閃耀著智慧的光輝啊,這不就是物理常識的實際應用嘛,經過了激烈的熱脹冷縮,再來個外力的擊打,它非得碎裂不可!
怪人一刻沒停下,抄起匕首,左右開弓的在豁口邊緣刮擦,試圖將它再擴大一些。
白色的石粉很快就落滿了他的雙手,他用力一吹——門前像起了大霧似的模糊了他的身形,等到塵埃落定,我們的臉上都露出了柳暗花明的神情。
他出了一口長氣,丟下匕首坐在一邊活動著指關節說:“好餓啊,其餘的太硬了鑿不動,吃下去的東西都消耗光了……”
這時的石門已經擋不住我的前行了,怪人開鑿的那個豁口像個狗洞似的,比我腦袋大多了,下面還有我開啟機關上升的一段高度,足夠我鑽過去的了,只是他們幾個男人都長的人高馬大的,這樣子擠過去恐怕還要費些力氣。
怪人向我招手時,我還有點心驚膽顫的,未知的黑暗總壓得人喘不過氣來,誰知道門後都藏了些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