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火焰並沒有就此熄滅,我驚恐的發現不僅在炊爐上方,在我們四周、在這通道看不見的空氣裡,淺黃色的火焰星星點點的亮起來,逐漸的順著著前方的道路蔓延開去!
“壞了!伏火!”
林醫生反手從揹包裡掏出兩隻有點反光的東西,一隻摔在我臉上,他取開另一隻快速的往自己往頭上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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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渾身沒勁,既不知道這東西的用法,也不明白這些火焰是怎麼回事。
“走!走!快往前走!”林醫生臉上戴著個古怪的半截面罩,由半躺的姿勢改為前趴,他匍匐著爬過來,粗暴的把手上的面罩摁在我臉上,我的鼻子被擠壓的生疼生疼,用力一呼吸我才明白過來這是個防毒面具!
林醫生一把扛起我的食物包甩在後背上,我拉鍊沒拉,裡面的火腿腸能量棒瞬間都飛了出來!他也不顧自己的腳傷,拎著我的衝鋒衣調了個個兒,幾乎要把我摔死一樣順著通道扔了出去!
我像一灘稀泥似的“啪嘰”一聲貼在黑暗的通道里,林醫生匍匐著跟上來,死命的向前推我。
黃色的火苗逐漸也蔓延到前方的路上,林醫生急切的在後面拍打著我的屁股,無需照明裝置我就能清楚的看到前面的路況和方向。
我渾渾噩噩的頭腦稍微清晰了一點:好像闖了禍了,我們得馬上逃命!
我不明白空氣為什麼也會著火?火勢的發展比我爬行的速度還要快!通道里的溫度從冰冷、到暖和、到灼熱,我感到呼吸越來越困難,步伐也越來越遲鈍。
不爬快點,就一定會死!我清楚的知道了自己的處境,狠咬著嘴唇拼出所有的力氣,弓著腰、背與頂板保持著平齊的姿勢,發瘋一樣追逐著火焰。
回頭一看,林醫生比我更不如,他像條蚯蚓一樣跪著往前趕,左右兩個揹包垂在他身體兩側大幅度甩動著,已經落後了我一大段距離,一片黃色的火焰眼看就要燒著他的左肩!
對了!他的腿有傷啊!
我猛然停下,做好接應的姿勢等著,絕對不能讓他死在這裡!
就像接力跑似的,他剛剛跟上來,我就一把從他脖子上扯過我癟癟的揹包——其實裡面的東西幾乎都甩出去了。我又保持和他相對的速度往後退了幾步,他理解了我的意思,低下頭反手一抓,把他的揹包也砸在我身上。
好重……我被砸了一個趔趄,險些仰倒過去!
火焰已經包圍了我們!
通道的高度有限,兩個揹包疊加背在肩上之後,我只能換成爬行的姿勢,手腳並用、連滾帶爬的往前衝。
通道里熱的像個火爐,我的手每接觸一次地面都像攤煎餅一樣燙的生疼。我懊惱於自己的邋遢懶惰,同樣在濃痰裡裹了一身泥,林醫生早就清理的乾乾淨淨了,而我的全身依然遍佈著一層泥巴,它們粘稠的水份這會兒全數蒸發出去,形成了一層又乾又硬又燙的盔甲包裹著我。
我欲哭無淚,這分明就是人體叫花雞的做法!
小時候,在這座寶藏上方的九里山樹林中,還生活著不少野山雞。我老爸隔一段時間就帶我來開開葷腥。捉住野雞,除去內臟,直接糊上一層泥巴,再挖個坑填上樹枝,把它扔進去烤上一個小時。到了時間挖出來,剝開泥層時野雞的羽毛就褪的一乾二淨了,那種帶著天然香氣的肉質既解饞又壓餓!
時過境遷,野山雞的報復最終還是來了,等會我熟透之後,野雞之神扒開一層泥巴,我鋥亮細滑的光頭就會冒著熱氣呈現在它眼前。
“呼——呼——”
我正像小狗一樣拔腿飛奔著,突然聽到後面林醫生要死了一樣的聲音。
我也很累,我也在“呼呼”的狂喘氣,但這種氣息跟不上的聲音和林醫生所發出來的不同,我不顫動聲帶,而他是從喉嚨發出來的。
要累到怎樣的一種境地,才能讓呼吸都變成慘叫?
我很想回過頭去看看他,但我在高速運動的狀態下根本就無法順利的停止下來!我脖子上的大泥塊堅固的像個瓷器一樣限制了我頭部的轉動,我能幫他些什麼呢?我不能代替他往前爬,也不能立即成為他的腳。
唯一的辦法就是:撒丫子狂奔,通道總歸該有出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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