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泫臉色一冷,“既然你沒事了,便回殿中去。”
也不待阿曛立定。他已過來,大手扶在阿曛臂上,託著她回到殿中。
“阿曛,你是個識時務的人,有些話,就不用當著拆穿了,彼此更為尷尬,是不是?”鳳泫扶著阿曛在椅子上坐了,自己也在她身側坐了,這才對殿外一直候著的宮女太監道:“你們都進來。”
“是!”
一眾宮女太監躬身進來。跪地行禮:“拜見皇上、衛國夫人!”
“平身。都起來回話!”鳳泫淡淡道。
側頭望向阿曛:“這些人是撥給你這靜月宮的人,之前那一撥宮女太監太過粗魯,怕伺候不好你,全都換了,你看看這波人可還順眼?”
阿曛見他這幅居高臨下,不容她任何辯駁質疑的態度,真是有些煩悶得很。可是如今她處處受制,反抗有用麼?
抬頭掃了一眼分立在殿兩旁的一眾宮女太監,宮女們一個個的清秀得很,看樣子就是聰明伶俐的。那太監也是一個個的年紀不大,但面目清秀耿直,很是討喜。
顯然這一撥人,比之前那一個個凶神惡煞的宮女們要好太多了,肯定是精心挑選過的。
卻聽鳳泫又道:“他們都是阿月替你挑的人,你放心用。”
掉頭又對一眾宮女太監道:“朕今夜在靜月宮用晚膳,你們去準備一下。”呆司記巴。
“是!”
眾人忙躬身退了出去。
阿曛望著坐在椅子上不動的鳳泫,頭痛不已,這人真的要賴在這裡用晚膳?!
再說。這麼一來,她這個衛國夫人的名分,就這樣定下來了麼?
或者真的逼他公告天下,如他所言,給鳳漓施壓,讓鳳漓左右為難,腹背受敵?!
若此時此刻,沒有腹中的孩兒。也許她還不至於這般的糾結。
想到這,閉上眼,生生將眼底的淚逼了回去。有什麼好哭的呢?有淚也不會當著這個人的面流出來的。
她的淚,她的笑,她的所有喜怒哀樂,只在一個人面前流露,那個人珍惜她如生命,她無以為報,唯有一顆心,還守不住的話,她算什麼?
想著這些破事,她頭又暈得厲害,也不管鳳泫想如何,兀自丟下他,走進寢室躺到床上去睡覺去了。
合上眼卻睡不著,始終想不清的是,為何鳳漓會這個時候匆匆舉兵南下,他準備好了麼?
剛跟離國的仗打完,就揮兵南下,為何這般急著要收復南方,難道是他的目的是想盡快解決南方的威脅,統一南方之後,再跟北方的大梁對抗麼?
只是……他為什麼不先來找她呢?為什麼?出了什麼問題麼?
梵天印被凌非煙從她手裡搶了去,凌非煙會不會用梵天印來威脅他?
若是她不被凌非煙的鎖龍釘所控,風泫也不一定能夠控制了她在這裡,她定會逃回鳳漓身邊去,一定要將這些事弄個水落石出不可。
輾轉睡不著,卻聽一個宮女的聲音在床前響起:“夫人,皇上讓奴婢過來請您去用晚膳。”
“知道了。”阿曛起身,抬頭見到立在床邊的宮女,見她伶俐可愛,便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宮女道:“回夫人,奴婢名叫司琴。”
聽得這個名字,阿曛腦中有如雷擊,“你再說一遍,你叫什麼?”
“奴婢司琴。”司琴微微一笑,一雙眼睛透亮。
阿曛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