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阿曛主僕三人被密密麻麻的黑蛇圍得密不透風之際,一條黑色的巨型大蟒蛇爬進了寢殿之中。
玉娿緊隨大蟒蛇之後邁進殿中,手中一根玉笛橫在唇邊。那笛音真是她所吹奏。
待她邁入殿中之後,笛音停了下來,那些原本圍攻阿曛主僕三人的黑色瞬間安靜下來,顯然是受笛音所控制。
阿曛也停了琴,冷冷瞧著玉娿,不知道此時她驅了這麼多蛇來作甚。
卻見玉娿把玩著手中玉笛,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挑了挑眉,細細瞧了一眼阿曛的喜服,譏笑道:“穿得再華美。不還是一個醜女麼?你剛將那面具取下來,頂著一張佈滿黑紋的臉去婚禮現場麼?嘖嘖,真不知魔君看中了你什麼!”
“玉娿,你想要做什麼?”
阿曛不想跟玉娿糾纏,她體內傷得極重,剛剛離殤替她療傷都無濟於事,她如今全靠一絲意志力支撐。無非是不想死於這黑蛇陣中,讓自己死得太難看而已。
玉娿收了笑聲,沉聲道:“我的好妹妹,你說我來做什麼呢?你自幼被父王扔到一重域中去了。並不跟我們幾個姐姐生活在一起,你不知道我自幼陪在魔君身邊,陪他長大的麼?我對魔君的愛,無人能及,沒想到他去了一趟一重域,就變了心,變得不再理我,變得心裡只有你這個醜女,你說。我會眼睜睜看著你這個醜女嫁給他,而我只能躲在被子裡哭泣麼?”
“所以……”
“你猜得沒錯,”玉娿笑得陰冷,臉上神情可怖,“我弄這般大的陣仗,就是來要你的命的,你若不死,我如何有機會嫁給阿殤?!”
聽得玉娿這般說。阿曛想說無需玉娿動手,她其實已到了強弩之末了。可她尚未來得及開口,玉娿的笛音再次響起,比之前的笛音越發的急驟激烈,那些黑色似被激發出了體內最為狂熱的嗜血氣息,朝阿曛狂撲過去,那巨型黑蟒,更是張了血盆大口,朝阿曛咬去——
司琴和司棋見狀,持了劍刺向黑蟒,卻被黑蟒一個甩尾,兩人瞬間被黑蟒的巨尾甩得飛了出去……
阿曛已無力撥動琴絃,閉上了雙目,也許死了之後,這個夢就醒了……阿曛想。
卻聽殿外一聲低吼聲響起,是獸音。
那黑蟒聽得這低吼聲,渾身一顫,一張佈滿白牙的血口停在半空之中,離阿曛的身子只有半尺之遠。
玉娿見狀,朝黑蟒怒喝:“阿黑,咬她!快點!”
那黑蟒楞了楞,朝阿曛頭部狠狠咬了下去——
就在黑蟒的牙齒要觸到阿曛的頭部之際,一道雪光自殿外飛射進來,撲向黑蟒,對著黑蟒的脖子一陣撕咬之後,那黑蟒的頭被生生咬斷了,血濺了一地。
阿曛這才看清,那剛剛撲入殿中咬斷黑蟒脖子的,竟是她化作劍穗子時,在歌舞坊中遇到的那個雪白毛團。
那雪白毛團咬死了黑蟒之後,在殿中掙扎兩下,竟化身成一隻巨大的雪獅,不待玉娿反應過來,將阿曛卷在它的背上,往殿外飛奔而去。
玉娿見狀,氣得直跺腳,但也無可奈何,只得動手收拾被自己弄得髒兮兮的寢殿。
再說阿曛被雪獅駝著一路狂奔,很快便離開了魔都。
阿曛也不知道這雪獅究竟要帶自己去哪裡,但自己渾身無力,又擺脫不得,只得任那雪獅駝著她奔跑了許久。
雪獅在一處山谷的小溪邊停了下來,將阿曛放下,跑到溪邊飲了一口水,轉身時化成了一個看起來不過十一二歲的少年。
見到那少年一張俊俏的臉時,阿曛驚得雙眼蒙了一層霧,“是你?!你是京墨?”
京墨挑了挑眉,“公主怎麼知道我的名諱?”
看來京墨也並非她認識的那個京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