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車外的聲響,阿曛和香櫞對望了一眼,心底已知外面可能遇到了情況。阿曛和香櫞各撩起窗簾的一角,卻見車身四周的高樹上,藏裡不少黑衣蒙面的人,而馬車的四周也圍了不少,黑衣蒙面人手裡都拿著兇器,看樣子也並非一般的土匪之類的。
阿曛心底暗暗驚呼,不知何人在這裡攔了她的車。
尚未來得及細想,卻聽一陣打鬥之聲在車外想起,也不知香薷在車外如何了,還有那馬車伕又怎樣了。
被逼到此時,阿曛知道不反抗,怕是她和相濡香櫞的命就這麼搭在了這黑林之中,被挾持走的煦哥兒也不知道情形如何,唯一能做的,便是拼死一搏。
阿曛抓了三支箭在手,拉滿弓,將三支箭一併搭在弦上,正要衝出車外,卻見香櫞雙手各持一柄軟劍,護在了阿曛的面前。
阿曛瞧見香櫞手中那一對軟劍,柔軟如柳葉,卻寒光四射,顯然是百鍊鋼所煉製,劍柄處,是一對玉環,正是香櫞平時束於腰間的腰帶。真沒想到日日裡跟在自己身邊的丫鬟,竟是配了這樣一對上等兵器。
香櫞見阿曛用愕然的神情瞧著自己,忙道:“姑娘別怕,有奴婢和香薷在,定能護得姑娘安全的。”
此時,香薷在車外高聲道:“姑娘,咱們遇到一群蒙面殺手,你呆在車裡別動,香櫞你且護好姑娘!”
卻又聽到一聲極為慘烈的喊叫聲,似乎是馬車伕發出來的。
香櫞忙掀開車簾,卻見車外道路上橫七豎八躺著幾具屍體,除了倒在馬上的車伕,其餘都是有黑衣蒙面人,香薷一個人與五六個黑人纏鬥在一起,險象環生。
只見香薷一柄長劍左纏右刺,挽成一圈圈劍花,將五六個黑衣人逼得步步倒退。
阿曛沒想到香薷的功夫也這般了得。
卻聽香櫞大喊了一聲,“不好!”便見車頂一陣撕裂聲音傳來,一柄寒光四射的大刀從車頂直直插進了馬車,香櫞一雙軟劍迎了上去,那大刀左劈右砍,車頂已被砍出了一個碩大的洞。
阿曛望著那握刀的手,三箭同時發出,只聽一聲悶響,車頂的大刀已不見,車頂的人,已滾落在馬車一旁。
“姑娘,且隨我出去躲一躲。”車內的危險解除,香櫞和阿曛自然不能再呆在車內坐以待斃,香櫞一把拉住阿曛的右臂,將阿曛帶著從車內躍了出來,落在離馬車不遠處的道路上。
很快便又有二十來黑衣人圍了過來,香薷一個人在外圍已擋不住如此多人的攻擊,背後已捱了幾處刀傷,但香薷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與黑衣人打鬥得越發努力。
香薷要護著阿曛,一雙軟劍橫劈直刺,將逼近阿曛的黑衣人打退下去。
面對越來越多的黑衣刺客,此時,阿曛已來不及多想,弓箭瞄準黑衣人,三箭齊發,一箭一個,直到兩管箭筒中的箭已射完用盡,黑衣人已死傷不少,卻依舊沒有減少的意思,連阿曛都歎服找這些人來殺自己的人,實在是捨得本錢。
她原本以為來刺殺她的人不過十來二十人,有香薷和香櫞在,再加自己的箭術極好,應該是可以解決問題的,沒想到買兇的人如此捨得本錢,前前後後來的黑衣人,怕有四十來人。
整個黑林裡,瀰漫著死亡的氣息。
香薷和香櫞已與黑衣人鬥成膠著狀態,香櫞想衝破黑衣人的包圍來回護阿曛已有些不可能,阿曛被逼到一顆大樹後,這時箭已用完,她又不懂得搏擊之術,遠遠的射箭逼退敵人是可以的,近身肉搏的話,阿曛就等於一塊肉直接往別人砧板上擱了,但人之本能,遇到生死攸關之境,便往往會被逼出隱藏在體內的潛能來。
眼見著一個黑衣殺手手中的劍朝著自己的臉刺來,阿曛將摺疊弓及時伸出,套住那險險自臉頰處刺過的長劍,用力一攪,竟將對方的劍給奪了過來。
阿曛忙握住奪來的劍,與黑衣人廝殺起來,她沒練過劍,拼刺得毫無章法可言,只能儘量讓黑衣人不傷到自己,與一群人打鬥,本來就是極其耗體力的事,加上阿曛活了三世,這真刀真槍與人鬥狠的事,還真是第一次幹,心裡緊張加上身體體力不支,左臂便被黑衣人刺了一劍,鮮血頓時染紅了胭脂色的衣裳。
香薷見阿曛手臂受傷,已奮力將她面前的黑衣人擋了出去,順手將阿曛拉到身後護著,“姑娘,你快走吧,這裡我來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