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未見,祖孫三個好一頓哭泣,一旁的幾位夫人也跟著拿了手帕子拭淚。本書醉快更新百度搜尋抓幾書屋。
寧國公夫人顧氏笑著過來扶了老太太的手,用手帕子擦了擦淚,安慰老太太道:“老祖宗這下是可以安心了,日日唸叨著的心肝寶總算是平平安安回來了。依我看,曛姐兒和煦哥兒回府是何等高興的事,老祖宗要高興才是。”
“是、是!看我,年紀大了的人就是容易感傷,老大家的說得對,曛姐兒和煦哥兒回來是大喜事,該高高興興的才是。你們也別跟著抹淚了。”
老太太擦了眼淚,一手拉了阿曛,一手拉了煦哥兒,回到屋子裡坐下,又讓阿曛和煦哥兒一一拜見了家裡的長輩。
阿曛和煦哥兒一一給大伯母寧國公夫人顧氏和四房夫人佟氏磕了頭。二伯父是二品封疆的大員,此時還在任上,二伯母柏氏帶了子女隨任去了通州,此時並不在府裡。
阿曛瞧見了立在佟氏身後的一位中年女子,頭髮有些灰白,但氣色還算紅潤,身上所穿也低調平常,一張臉倒是沉靜溫和,真是她父親收在身邊伺候起居的趙姨娘。這位趙姨娘原本是父親年輕時的通房,父親與她母親成親之後便抬為姨娘,一直留在父親身邊,這麼多年,也沒有生孩子,人低調而溫和,這也是她父親留了趙姨娘在身邊的原因。
阿曛的娘去世這麼多年,她父親一直未再娶,其實也全賴了趙姨娘的體貼與照拂。
阿曛拉了煦哥兒各趙姨娘行了個禮,“這麼多年,姨娘辛苦了。”
“受不得的,受不得的。”趙姨娘忙擦著淚將姐弟兩個扶起來,道:“姑娘和哥兒遠在外地,相爺日日思念,如今姑娘和哥兒回來就好了,回來就好了。”
阿曛又見到三位少婦打扮的女子,有兩個阿曛認識,是大伯父家大哥哥和二哥哥兩人的媳婦兒甄氏和顧氏,另外的一個眼生得很,但氣質長相卻是三人中最為好的,也最為年輕,小腹處高高隆起,一看就知是有孕在身,快要臨盆的人。
阿曛不用問也知道這位正是她自家的大嫂,簡昱的媳婦兒王氏。如今三房的中饋已從趙姨娘的手裡轉到了王氏手中。
“嫂嫂。”阿曛笑著牽起王氏的手扶她到椅子上坐下,“嫂嫂如今已是有身子的人了,可別老站著,快快坐下來。”
“曛姐兒真是個體貼的人。”王氏笑著握了握阿曛的手,“你大哥哥日日唸叨你這個妹子和八弟,如今你們回來了,你大哥哥也就安心了。”
“嫂嫂每年讓哥哥託人送到潞州的鞋襪衣裳,我和煦哥兒穿著正好,還是有嫂嫂對我們姐弟兩個好,大哥二哥他們兩個只知道送寫文房四寶,回回寫信也只是問讀書的事兒。”阿曛看似是埋怨,實則是將王氏對小姑和小叔的體貼入微當著眾人的面給大肆誇讚了一番,惹得王氏掩著唇笑,惹得老太太只喊“猴兒”。
老太太見阿曛如此通情達理禮數週全,心中只嘆她外祖母將阿曛教得極好,舉止行為像極了當年她娘,也是這般貞靜溫婉,讓她越看越愛,就想著護在膝下好好照顧著,卻又想起阿曛她們這一輩女兒中,大姑娘和三姑娘嫁得都是極好的,二姑娘是庶出,嫁不了天家,但也嫁入了朝中有頭有臉的人為妻,四姑娘也訂了親,就連六姑娘和七姑娘的親事也已經有了一些眉目,獨獨這個五姑娘,如今還是個沒著落的,不由得又有些怨這孩子有些任性,她前年就讓人催了又催,就想著催著她早點兒回到京都,好定下一門親事,卻沒想她生生拖到過了十四才回京,眼看這就要及笄了,親事連一絲眉目也無,不由得又擔憂起來。
雖說勳貴出身之女,常常拖到十六歲才成親也是正常的,但是卻都是在十二三歲就將親事定好了的,只是孃家捨不得女兒早早嫁人,才會留在家長養得久一點。
如今五姑娘的親事,怕是要早定下來才好。
老太太拉了阿曛和煦哥兒一左一右坐在自己身側,細細問起姐弟兩這些年在潞州的情況。
聽到後來,老太太端詳著姐弟兩,笑道:“不錯,姐弟兩個氣色如此之好,看來這些年你們外祖母家沒少疼愛你們。你們是懂事的孩子,替父母在外祖母身邊盡了這麼多年孝道,你們母親泉下有知,也會為你們感到欣慰的。”
老太太又拉著阿曛,笑著對屋子裡一眾太太姨娘小姐丫鬟婆子道:“你們都看看,這江南的水就是養人,曛姐兒去潞州的時候,還是個豆芽菜,這今日裡回來,她若不喊我一聲老祖宗,我還差點以為天上的仙子下凡塵了。”
“老祖宗,”阿曛羞紅了臉,抱著老太太的手臂輕輕晃了晃,“哪有這般取笑自家孫女兒的。”
寧國公夫人顧氏笑道:“我看老祖宗可沒有取笑曛姐兒的意思,曛姐兒真真是畫中走出來的人兒一般,連我都看直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