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曛以為自己這次肯定是將一條小命再次給玩沒了,還是剛剛重生不過兩月的時候。
想著老天爺已經同情她上一世的遭遇,好心讓她在自己身子裡重生一回,卻不想她阿曛並不知道珍惜,又一次將人生玩成了個爛尾的結局。
這一次老天爺應該不會再同情她,讓她再次重生什麼的吧。那她是不是就要面臨灰飛湮滅或者轉世投胎的局面?
阿曛跟隨一群人迷迷糊糊往前走著,遠遠望見霧濛濛一片的遠方,似乎出現了一座石拱橋,遠遠地睇見那石拱橋上還用鮮血淋漓的紅色書了三個大字“奈何橋”,這麼快都到了奈何橋,這是要去投胎了啊。
阿曛心底下有些鬱悶。剛剛重生時,心中一直存著怨念,想前一世一直在尋找見鳳泫一面的機會,想當面質問他,如果不喜歡她,為什麼要娶她?為什麼要寵她?為什麼處處遷就她,讓她以為自己是他的心頭肉,將她捧在雲端,最後卻將她摔成齏粉。
想當面質問他,為什麼那麼狠心,能夠十年不見她,十年不給她任何的機會?
如今重生一回,連著見了他幾次,卻始終沒有將話問出口,她算是看清了自己,表面上張揚凌厲,內子裡其實就是個孬種。真是再一次死在鳳泫手裡,算自己活該。
所以,這一次上奈何橋,她也沒有像前一次那般,那麼的不情願,那麼的怨氣重。
但她不想走奈何橋,不想投胎。也許灰飛煙滅,是她註定的歸宿。
遲疑了片刻,她緩緩走向了另一條道路,那裡通向斷魂臺。
一旦上了斷魂臺,便頃刻間灰飛煙滅,永不超生。
她沒有遲疑的往前走去,卻感覺自己的背突然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捶了幾下,直捶得她喘不過氣來,正要發作,胸部又被什麼東西狠狠搓揉了幾下,而腹中頓時竟覺得翻江倒海一般,有什麼東西自腹中湧向喉部。
誰?竟敢如此對待她?
阿曛費力睜開眼,眼前一片霧氣濛濛,竟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事物,但有一樣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她面前坐著一個身穿白衣的少年,而那少年的雙手,似乎還在她胸前上下按壓。
小小年紀,竟學登徒子?
阿曛奮力揚起一巴掌,朝少年的臉上招呼過去。
手掌打在臉上那清脆的響聲確實是響起來了,但阿曛怎麼覺得自己的臉火辣辣的痛,而揚起的手腕,竟似乎被什麼東西鉗得死死的,稍稍一動彈,便有種鑽心裂肺的痛?
“阿曛,醒醒。”
鳳漓拍了拍阿曛的臉頰,握著阿曛右手腕的手並不敢隨便放開,他還真怕這丫頭胡亂揮舞的手一不小心真的招呼到他的臉上。
這少年的聲音清清冷冷的,但真的很好聽,只是似乎跟鳳漓的聲音一樣,難道說人要死了,連做夢也越來越真實了?
阿曛費力眨巴眨巴雙眼,總算是看清了面前的白衣少年。
依舊是那如星辰般明亮的雙眼,依舊是那世間少有的略帶稚氣卻俊美如神祗的清俊容顏,眉間眼底隱隱的藏著些許莫名的情緒,有些急躁,與以往所見的冷淡疏離有些不同。
“阿漓?”
阿曛醒了醒神,睜眼見到的人是個熟人,還喊她阿曛。
只是……只是眼前的少年,不過十二三歲的年紀,實在是……阿曛有些暈了,這是怎麼回事啊?
她之前明明見過,她那天夜裡差點餓暈在蒹葭宮,偷偷起來到小廚房中找吃的,不知道鳳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給她煮了碗粥。那個時候,她還以為自己做了個夢。她的印象中,鳳漓不是應該是二十來歲的年紀嗎?怎麼變得如此小了?
“阿漓?”阿曛實在是有些迷茫,伸出雙手,抓住眼前少年的雙頰,狠狠的捏了一把。
嗯,手感很好,嗯,很溫潤,嗯,捏起來就像……就像暖暖的包子一般,甚是暖手,只是不知道啃一口,是不是也像包子一般可口。
“簡阿曛,你居然敢擰本王爺?”
鳳漓瞬間臉黑,伸手重重拍在了阿曛的腦殼上。
“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