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子上的屋子倒塌了?”柴昭問道。
“應該不嚴重。”張忠說道。
“哪兒能不嚴重,那也是人住的屋子,把家裡閒著的下人都派出去,去看看出沒出事兒,別在鬧出什麼人命了,就算沒出人命,受傷的,也趕緊找大夫來治。”柴昭說道:“家裡有困難的,咱們這邊兒能幫襯的儘量幫襯一些。”
“是,少爺。”張忠躬著身子應聲說道。
俗話說的好,遠親不如近鄰。
柴昭在昔陽縣這邊兒住,周圍的鄉里鄉親,就是近鄰,平常誰家有個難處,多幫襯一些,種下什麼因,就能得個什麼果,鄰里之間相處好一些,沒有壞處。
宅子裡的一些下人,都是出身周圍的村子,這事兒,沒人比當地人更積極了。
周圍的莊子裡,到了牆的人家都開始清理自家的院子,先將院子都清理出來,看看過兩天天氣好了之後,再重新把牆給蓋起來。
至於被掀了屋頂的,那就比較倒黴了,總不能家裡連個屋頂都沒有啊,所以得趕緊弄好,萬一今天晚上又下雨怎麼辦?
周圍的莊戶也是一陣忙亂,有忙著收拾自家的,有忙著熱心給別人家幫忙的。
大人們忙活,孩子們幹不了活兒的就只能放任在外面玩兒了。
不少有積水的地方成了孩子們的樂園,脫了鞋子,挽起褲腿,就在水坑裡踩。
路邊的積水只到腳踝,也不用擔心在那邊兒玩兒的小孩兒出什麼茬子。
現在大人們也顧不上自家孩子在哪兒玩兒。
正在五原巡遊的楊廣,行宮之中,一信使快馬加鞭的騎著馬進入了宮中,然後從馬背上跳下來,來到了宮殿門口。
看到信使的打扮,宮殿門口的宮中侍衛也不敢攔截。
“報~!”
信使跑進殿中,跪在了下首。
“出什麼事兒了?”楊廣問道。
“回陛下,臨潁縣發了大水,整個縣城都被淹沒,百姓死傷慘重,僥倖活下來的人,也是無家可歸。”信使說道:“這是臨潁縣發來的四百里加急信件,當地縣官,上奏朝廷,懇求朝廷派人處置。”
“潁河決堤,臨潁縣發了大水。”楊廣仔細想了想:“交給政事堂去處置吧,該撥調錢糧的就去撥調錢糧,若是有人敢拖延不辦,便是抗旨不遵。”
“是。”信使應聲說道。
“慢著。”楊廣撫摸著自己的鬍鬚:“楊巡,擬詔書,讓太府少卿柴昭,前往臨潁縣,主持救災。”
“是。”楊巡應聲說道。
“去傳訊息吧。”楊廣揮了揮手。
臨潁縣發大水的訊息,在楊廣這邊兒只是激起了一個小小的水花而已。
信使離開之後,楊廣依舊沉溺於聲色犬馬之中。
而臨潁縣這邊,則是一片哀鴻遍野。
大業四年,歲在戊辰,肖龍民間說雨水多,結果還真是應驗了。
臨潁縣是因為臨著潁水而得名,從古至今,人類便逐水而居,現如今,雨水一多,加上河道沒有得到很好的疏通,結果就被反噬了。
僅僅用了六天的訊息,柴昭就接到了楊廣的詔書。
去年查貪汙,今年切救災。
當了官果然就閒散不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