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昭讓莊壽帶著太子的信使先回到了宅子裡,找地方將人給安置下了。
至於兄弟兩人,則是留在了茶棚之中,週中縣人還在這裡呢,他們也不好走開。
估計剛剛週中縣的反應,信使也都已經見到了,等到他回到大興城之後,免不得要在太子面前提起此事。
原本想著用些手段將這個週中縣好好收拾一番,然後讓這邊兒縣令的位子換個人,但是現在看來,也用不著這麼麻煩了。
週中縣的名字應該會在太子面前被提及,被太子記住。
不管太子是否記住他,是否會對他在呢麼楊,接下來,週中縣都會老老實實的,不敢再來這邊找麻煩了。
甚至為了保護好自己的官帽,保證自己的前途,他還會來討好柴昭。
但是,柴昭還是嘆息一聲。
這樣,連帶著他一起,也都算是上了楊廣的這條船了。
算了,上了就上了,反正現在跟楊廣站在一條船上,這叫朝政正確。
至少未來十年,都是這樣的。
“週中縣,剛才你來找在下,是為了什麼事兒來著?”柴昭看向週中縣問道:“我想想,剛才讓太子殿下的這封信一打岔,還真給忘了。”
“對了,想起來了,是說,不讓在封地裡興修水渠是吧?”
週中縣連連搖頭:“不是不是,這個,不是不讓柴公子您興修水渠,畢竟,這是利於百姓的大好事。”
“週中縣,咱們可是明人不說暗話。”柴昭笑道:“週中縣為什麼來?我心裡清楚,週中縣您心裡也清楚,但是呢,我覺得吧,這事兒,週中縣可能誤會了,其實呢,為了不給工部的諸位大人增加麻煩,所以這事兒啊,沒跟工部的諸位大人說。
畢竟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再怎麼折騰,都是在自家封地裡折騰,工部那邊也只是說一聲的事兒,他們也不會不同意,對吧?
不過呢,這件事因為家父的關係,結果呢,就不小心讓太子知道了,太子覺得,要是所有的人都能效仿的話,對朝廷來說,減輕負擔,對封地上的莊戶呢?又是大好事,所以,太子乾脆就進宮面見了陛下,跟陛下討了一道敕令。
所以呢,不瞞週中縣說,現在這封地上興修水渠,也是奉了陛下的敕令做事,工部的諸位大人,自然不好插手。
您說,是不是這麼個道理啊?“
柴昭和顏悅色的跟週中縣說了一大堆。
“是,是,柴公子說的是。”週中縣就只能低聲下氣的應聲。
柴昭到手的天子敕令,本來就是為了防範小人。
結果週中縣第一個跳出來當這個小人,柴昭不針對他針對誰?
也只怪他自己倒黴,或者說,怪他自己的貪心。
雖然柴昭沒有再說什麼了,但是回去的路上,週中縣坐在馬車裡,心裡總是覺得忐忑難安。
這次是真的踢到了鐵板上,但是誰又能想到,一個年紀不大的少年郎,心思竟然如此深沉,明明手上有陛下的敕令,但是卻沒有拿出來公諸於眾人。
而且,也萬萬想不到,太子竟然如此看重這個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