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子都鋪好了,就差人了。”柴昭說道:“人才是最難找的啊,普通人,大街上隨便拉幾個就成,但是對咱們家忠心不二的人,這才難找啊,畢竟是賺錢的買賣,一旦開始了,多少人都得盯著呢,那送回來的就不是茶葉了,那都是錢,誰不心動?心動了就得想辦法插一腳,這一腳從哪兒插?無非就是要從咱們的手裡挖人,要是不忠心的話,人家給點兒錢就跟著人家跑了,那咱們不就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了?”
柴夫人現在越來越覺得,二郎說話怎麼就這麼耐聽,就這麼有道理呢?
說的都是大實話唄。
不過,對於他和柴慎挑選出來的這五個家僕,她是十分有信心的,都是柴家的家生僕,父母還都在柴家的宅子裡呢,家裡三代,都在柴家做事,能信不過嗎?
柴家是這大興城裡頭的高門大戶了。
柴慎的老爹,曾經是北周的驃騎大將軍,曾經做過遂州梁州兩地的刺史,封了冠軍縣公,柴慎一出生,那也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正兒八經的官二代,而後在他老爹的教導下,習文習武,這不就被朝廷給看重了嗎?
如今的柴紹,就是在走他爹的老路。
至於柴昭的路如何,反正跟柴紹是不一樣的,他自己的路他自己來走,就用不著家裡給安排了,該走什麼路,他自己心裡清楚的很。
至於柴家,反正在他們這一代人手裡,是落魄不了。
若是將柴家人比作十連抽的話,那柴紹就是十連抽裡的保底。
別說現在柴昭在謀劃著給柴家留後路,給自己找路子了,就算他混吃等死,什麼都不幹,只要他活下來,那柴紹的弟弟這個名頭,就能讓他豐衣足食了。
這些,都是柴家的底氣。
至於柴夫人說的,挑選出來的那五個人,三代人都在柴家,這是能相信的,至少也得是從柴昭祖父的祖父柴烈那一輩就開始在柴家幹活兒的人,然後一代又一代,到現在,這樣的人,能對柴家不忠心嗎?
“既然你都盤算好了,那娘也就放心了,這五個人啊,就交給你去安排了,往後啊,娘也就好奇的時候,打聽打聽,具體的,就由著你去折騰,娘就不仔細過問了。”柴夫人說道。
柴昭點了點頭:“成,下午的時候啊,我就先去一趟東市,先前跟那掌櫃的買鋪子的時候,還沒跟他說這事兒呢,等說成了,明兒個我就帶著他們五個到鋪子去一趟,正好也是到了交錢拿地契房契的時候了。”
三十貫錢買下來的那鋪子,這些錢,總要有人帶過去,帶上他們五個人,剛剛好,還有個幫著幹活兒的。
很快,廚房那邊兒便將熱水和午飯的餐食給送到柴昭的房間裡了,。
飯端上了桌案,柴夫人倒是沒有忙著吃,而是先用熱水,泡了一壺茶。
這嘴呢,也被家裡的這臭小子給養叼了,本來吃飯就得喝點兒水,現在喝白水,總覺得少些滋味兒。
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上茶水,又給柴昭倒了一杯,端到了柴昭的面前。
“娘,喜歡喝茶啊。”柴昭詢問道。
“喜歡啊,這麼好的東西,當然喜歡。”柴夫人說道。
柴昭笑了笑:“現在茶葉少,不過也用不著節省,往後有的是,你要是喜歡啊,等第一批茶葉到大興之後啊,您晚上睡覺都摟著茶葉磚睡。”
“去,混小子。”柴夫人啐了一口。
柴家好歹是大戶人家,她要是真那麼幹了,那得多掉份兒,顯得多沒見識,也小家子氣。
再者說了,晚上睡覺跟茶葉睡在一起,那還是郡公夫人嗎?那就成了茶葉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