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都沒想的,顧清越脫口而出:“怎麼會不喜歡啊,喜歡了那麼多年的,怎麼可能就因為他有了喜歡的人就不喜歡了,縱然他喜歡的那個不是我。他是喜歡別的姑娘,可與我喜歡他有什麼妨礙呢,我又沒有去拆散他們。”
下意識的,楚慕言就想看一看眼前這個緊緊捂著自己手的女子的容顏,他緩緩睜開了眼睛,還是有些迷離地看著顧清越說道:“姑娘,我可以看一眼你的臉嗎?”
“好啊。”
顧清越說著便取下了面具,只見她的臉上佈滿了猙獰的燒傷疤痕,額心處畫了面靨遮住了硃砂,眼角也染了暈紅的妝。
看著楚慕言驟然放大的瞳孔,顧清越似笑非笑,“公子,是嚇著了麼?”
如果仔細看了去,其實還能看出來幾分顧清越的影子,只是楚慕言醉了酒,又是在漆黑的夜裡,後院裡燈火昏暗,他便分不清了,他只知道自己此番無理的要求怕是冒犯了這位姑娘,他慌張道:“對不起,我不是……”
很是無所謂地笑了笑,顧清越又帶上了面具。
“無妨,家中走水了,就燒成這樣了,幾經輾轉來了長安城,接了這芳菲閣的生意,所以什麼神仙下凡美若天仙,那些傳聞都是假的,不過是來過我芳菲閣的那些男子嘴碎的很,傳著傳著就成這了。”
“你之前肯定很美。”這句話一出口,楚慕言便意識到自己似是又說錯話了,他還想著怎麼圓回去,卻聽顧清越說了句“可他也沒多看過我幾眼啊。”
“可能……是他眼瞎了吧。”
楚慕言低聲吐出這句話,睫毛微微一顫。
顧清越頓時覺得有幾分好笑,如果有一天楚慕言知道他今晚罵的人就是他自己,那他臉上會是怎樣的色彩,她心想哪是他眼瞎了啊,分明是她自己喜歡錯了人,可她還是柔聲附和道:“對啊,是他眼瞎了。”
所愛隔山海,山海不可平啊。
有幾分彆扭的,只見楚慕言半眯著眼睛問道:“姑娘,我該怎麼報答你?”
顧清越垂眸想了一會兒,幫他是出於本能,至於報答她還真未想過,“以後有機會也給我講個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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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疼欲裂。
楚慕言一睜開眼睛便發現自己在床上躺著,窗戶外面是黑著的,想必天還沒亮,他向屋裡張望了一眼,只見一個戴著鏤空花紋面具的女子在雕花圓桌旁坐著,她手裡捏了個小茶杯悠悠晃著,不等楚慕言開口,她看也不看他,淡淡問了句:“醒了?”
猛然一怔,楚慕言立馬翻身從床上下來了,只是頭還是疼,裡衣似是被人換過了,他突然想起來昨天被楚澤熙拉到醉仙居喝得酩酊大醉,然後……然後他就不清楚了。
他壓制著內心的強烈不適,冷聲問道:“你是誰?”
放下茶杯,顧清越半掩面故作嬌羞姿態,“公子這麼涼薄的麼,昨晚奴家可是……”她一邊說著還一邊偷偷瞧著楚慕言。
果然她這樣一說楚慕言整個人都不好了,他盯著顧清越半晌沒答上來話。
她扭頭看著他,看好戲似地笑了,“怎麼,你怕什麼?”
楚慕言的臉色更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