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燙,你慢點吃!”
顧清越這樣一說,坐在她對面剛剛還在囫圇吞棗的少年立即放慢了動作,不過他還是燙得直伸舌頭。
“好吃嗎?”
“嗯嗯,姐姐你人真好!”
少年兩個腮幫子被餛飩撐的鼓鼓的,他一邊吃著一邊猛點頭,還時不時抬頭對顧清越一笑,兩隻眼睛都眯的沒有了。
“姐姐要吃嗎?”
顧清越微微笑著,搖了搖頭。
剛才她差點就把這少年當做是顧明川了,他們身形酷似,可她一追過來卻發現好像不是,她滿心期許等他摘下面具,露出的卻是另一張從未見過的臉,雖說眼裡是一樣的有光,可他和小川比起來還是黑些,眼睛也小些,聲音也沒有小川的好聽,這世上有誰能比得上她的小川呢。
可她說不上來為什麼,這少年總給她一種很熟悉的感覺,而她好像也在哪兒見過那雙眼睛,炯炯有神,於是她便忍不住問了他許多事。
他說他叫花容,是和爹孃一起來看花燈的,結果不小心和爹孃走散了,爹爹說過要帶他吃餛飩的,再加上轉了那麼久他也餓了,他便尋著餛飩的香氣來到了這個餛飩鋪。
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顧清越突然問道:“你怎麼一看到我就喊姐姐啊?”
花容遲鈍了一下笑嘻嘻地說道:“孃親說元宵夜的街上會有許多漂亮姐姐,你這麼好看當然是姐姐啦。”
見花容說得好像也是那麼一回事,顧清越便不再說什麼了,倒是花容像是怕被看出什麼端倪似的,連忙低下頭繼續吃著餛飩,顧清越就靜靜地看著他吃。
看著看著顧清越就有些恍惚了,彷彿眼前這個少年就是顧明川,也不知道小川他現在一個人在世子府怎樣了,身上的傷是否好些,自己特意給他配了藥,該是無恙了吧?
許是察覺到顧清越在盯著他看,花容抬起頭有幾分疑惑地問道:“姐姐你為什麼一直看著我啊。”
“臉上有飯渣,”顧清越取出手帕放到了他嘴邊,“別動,我給你擦擦。”
花容很聽話的,就不動了。
其實他嘴邊什麼都沒粘。
顧清越忽而想起來顧明川還小的時候,每次吃東西總是會在嘴角粘上許多點心渣。
“沒什麼,姐姐就是感覺你很像一個人。”
花容呡了一下筷子,很好奇似的,“是誰啊?對姐姐來說……很重要嗎?”
“很重要啊,他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是我唯一的親人。”
“哦。”花容低頭捧著碗喝了一口湯,“那他……人怎麼樣啊?”
想起顧明川以前總偷偷溜到自己寢宮睡覺的事,顧清越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能怎麼樣啊,就是一個粘人的小屁孩!”雖是這樣說著,她臉上笑意卻更濃了。
“是嗎?怎麼會是小屁孩。”
花容小聲嘀咕著,又低頭喝了一口湯。
看著花容都要把碗底吃出來了,顧清越有幾分哭笑不得,“你還要吃嗎?”
花容桌子底下摸了摸自己吃得圓鼓鼓的肚子,又點了點頭。
冷御便問老闆又要了一碗餛飩。
“老闆再來一碗餛飩!”
“好嘞!客官您稍等喲!”
不一會兒又一碗熱騰騰的餛飩便被端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