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以為他沒看到一直跟著自己的丐幫弟子,腳趾頭想也知道定是哪個長老門下派來監視的。
但這也有好處,南下一路走來,他身後這個黃名已經變成了綠名,明顯是被他人格魅力折服。
蕭昊裝作自己無所察覺,帶著雲幕遮一面縱酒高歌,步履兜兜轉轉,似醉似醒;一面遊走市井,意氣出拳,仗義扶弱,直把身後那個丐幫弟子的好感度刷得都要爆掉了。
丐幫幾位長老和喬峰共處一間酒樓隔間內,正中站著位八袋弟子,正同他們講述近日來蕭昊所作所為:
“那地痞見蕭兄弟醉臥在門前不肯讓步,破口大罵:‘爺爺替赫連將軍辦事,帶走哪個小妞是她榮幸,用得著你這瞎子乞丐礙事管教?識相的趕緊讓開,免得惹爺爺不高興!’,蕭兄弟一面飲酒,躺在地上跟他周旋:‘誰告訴你眼上綁著東西就是瞎子?此物名叫雲幕遮,遮的是雙眼,為的是自由,醉酒煙雨行,何懼雲幕遮?這東西替我遮住了世間繁華,卻能讓我用心瞅見人心醜惡,尤其你這為西夏韃子效力的走狗!實在讓人不忍心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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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罵得好!”吳長老聽到蕭昊所言,大呼痛快,“強搶民女本就是惡行,還為外族效力,活該罵他個狗血淋頭!”
那弟子頓了頓,又繼續繪聲繪色道:“地痞聽了又羞又怒,衝上來就要打人,他往左出拳,蕭兄弟就往右一歪;他朝右出拳,蕭兄弟就往左一偏,愣是一片衣角都摸不到。來來回回幾下全部落空,蕭兄弟把酒罈往肩頭一甩,站起身來,對他道:‘還是我來教教你罷!’說著猛地一衝就到了那個地痞身前,周身舞出眼花繚亂的掌影,弟子恍惚聞得一聲清越龍吟,就見那個地痞被打得翻滾了出去,蕭兄弟口中道:‘這一巴掌是替你爹打的!’。”
宋長老聽到此處,眼睛一亮,問道:“可是降龍掌中的‘亢龍有悔’?”
“正是。弟子有幸,曾遠遠見喬幫主使過這一招,應當不差!那地痞滾了好幾圈才停下,驚慌失色,連連求饒,蕭兄弟對他道:‘身為漢人,為韃子效力不以為恥反以為榮,該殺!’,地痞知道踢到了鐵板,叩頭饒命,蕭兄弟卻說:‘你如今改過只是因為我功夫比你好,我轉身一走,你又要再來搶這位小妹去給西夏人。’,那地痞哭道:‘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大俠,只是小人家中母親病重,再也籌不出錢財,聽信了市井鬼話,說赫連將……韃子出手闊綽,這才不得已為之!’”
陳長老搖頭道:“這等說辭,多半是虛假之言。”
“蕭兄弟聞言,竟直接從懷中摸出十兩黃金,盡數交給那個地痞,道:‘你母親病重,拿金錢去醫治便是。’那地痞驚的合不攏嘴,問道:‘英雄不疑心我方才是誆你放過我嗎?’蕭兄弟道:‘你若連母親也要詛咒,那才是真的豬狗不如。’那地痞翻身跪在地上連磕了三個響頭,流淚謝道:‘小人何德何能得此信任……還請英雄留下姓名日後報答!’那被救下的女子也直勾勾地聽著,想得知蕭兄弟名姓,蕭兄弟卻說:‘丐幫弟子鋤強扶弱,俠義當先,是為本分,不留名姓!你若良知未泯,日後母親病癒,用餘錢做點生計;若有男兒血性,便去戰場殺敵,叫那些胡虜再不敢欺辱漢人!’說罷便飲著酒踉蹌著離去。”
“好好好!好一個鋤強扶弱,俠義當先!”喬峰連聲誇讚,徐長老也撫須點頭,十分欣慰。“阿昊心思正直忠義,胸襟氣度更是難得,可見絕不是偷學武功之輩,諸位長老還不放心嗎?”
奚長老笑道:“他武功來由還是讓他自個兒解釋清楚吧,我們不過是擔心他是大奸大惡之人,如今見他行事光明磊落,自然不會再追究。”
喬峰身世他們幾位長老心中都已有數,正愁丐幫即將群龍無首,這會兒恰好送到眼前一個,怎麼看怎麼滿意!
當日在河間府城牆之上,武林群雄逼迫耶律洪基立誓有生之年絕不犯大宋,人人都有一份功勞,但他們心中清楚,這頭功不在他們任何一人的身上,而在那個已經攜酒浪跡天涯之人那裡。
力挽狂瀾匡扶社稷是多大的功勞,於那人而言,卻只是輕飄飄的一紙留書,還沒有他眼裡的十方天地重要。
眾人只記得他縱酒高歌的模樣,意氣出拳的模樣,少室山中激昂宣誓的模樣,似醉似醒瀟灑驕傲的模樣……倘若酒中有醉仙人,或許就是這樣的吧,難怪看不上那些浮圖虛名,功名利祿怎敵壺中乾坤。
滿口仁義的江湖人哪個沒有一點自己的心思?但在蕭昊面前,他們卻每每生出羞愧之心。
俠之一字,於多少人不過是個沽名釣譽的稱謂,做到本就十分艱難,在江湖中人人稱道更是不易,而在官府眼中,俠以武亂禁,更是難以得到認同,更不用說日日被他們的打打殺殺驚擾的普通百姓。
然而只有蕭昊。
草莽心中如何,江湖如何;天子心中如何,國體如何;百姓心中如何,人間如何。
——古往今來,只此一人。
那日城牆之上,群雄大讚蕭昊的“厚禮”,卻得知他已功成身退逍遙天地,十分惋惜沒能與他道別,眾人一齊嘆惋之時,卻見人群后面衝出來一個面色青紫的少女,還有一個面目猙獰的青年,撲通一聲跪在那遼帝面前,求他帶她回大遼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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