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長老與丁春秋一戰傷了元氣,至今尚未完全康復, 咳了兩聲道:“此等陰寒掌力, 小老兒孤陋寡聞, 實在瞧不出。”
陳長老一向熟悉毒物,凝神看了許久,遲疑道:“幫主,我聽聞崑崙山脈有一種奇物喚做冰蠶,凡被咬之人全身凝霜凍僵而死, 倒與徐長老……有幾分相似。”
蕭昊端詳著徐長老的屍體,心中有了些眉目。陳長老提醒了他,天龍里確實有這麼一號人物, 有一手融了易筋經的冰蠶毒掌的功夫。但他疑惑的緊, 那人和徐長老無冤無仇, 他大哥大鬧聚賢莊英雄會, 倒是與他有怨。若說殺了徐長老嫁禍蕭峰, 那也該用別的手段, 不讓這屍體給人落下把柄。他如此行事,究竟是私仇還是示威?亦或另有目的?
“諸位長老可知遊坦之此人?”蕭昊試探性問道。
幾位長老面面相覷,接連搖頭, 奚長老疑道:“可是遊氏雙雄遊駒的幼子?”
蕭昊哪能記得清這人祖宗是誰,也不應話,直接道:“就是那聚賢莊的少莊主。”
奚長老點頭道:“聽聞此人不學無術, 整日無所事事, 聚賢莊一役後便銷聲匿跡了。”
蕭昊沉吟片刻, 看來遊坦之的事情武林中當真沒幾個人知道。他在武林中本就沒什麼名氣,冰蠶毒掌這等奇功只怕也是剛剛練成,結合前些日子見到的阿紫,蕭昊覺得此事極有可能就是他所為。
宋長老聽到蕭昊突然提起遊坦之,問道:“幫主可是想到了什麼?”
既然他們不知道遊坦之學成了高強武功,那蕭昊自然也應當不知道,此時提起來倒是不好解釋。
蕭昊猶豫了一下,才道:“我那隼兒前些日子覓食的時候,發現幾具死狀與長老有些相似的屍體,想來是有人正在練此功夫,我問它那人的特徵,它便拍平了身邊的一個小土丘。我起初不解其意,如今卻是想起此事。”
吳長老大為驚奇:“幫主的鳥兒竟有如此靈性!”
陳長老斜睨了他一眼,嘲諷道:“大驚小怪!幫主養的鳥自然不不同凡響!哪能是尋常禽獸!”
蕭昊:“……”嗯,白鳳你還是先揹著鍋吧。
“坦之坦之,聽來倒確實有些聯絡。”宋長老沉思道:“只是他武功平平,又與徐長老無冤無仇,如何能成功?又為何下此毒手?”
蕭昊苦惱道:“這也正是我疑惑的。也許他另有奇遇,練成了高深功夫。但徐長老之死,我實在想不出他的動機。”
他們在屋中商議,門外急匆匆跑來一名小乞丐,前些日子蕭昊見他腿腳利索,被自己拎著飛了那麼久也就吐吐就沒事兒了,便提拔他做了身邊的傳信弟子,只是每次一有事情他就這麼慌慌張張的,實在還有些欠火候。
“幫主!各位長老!”他飛快地朝屋裡幾人行了禮,道:“大仁分舵弟子來報,說近日星宿派行蹤詭譎,方才截獲了一份星宿派與姑蘇慕容的傳書,不敢耽誤,立即送來與幫主和各位長老!”
蕭昊聞言一愣:“星宿派?那群烏合之眾不是早該散了嗎?”
那弟子解釋道:“本該如此,只是丁老怪死了之後,有個十六七歲的姑娘接了星宿派,聽說她手段了得,星宿派現在全由她管著。”
蕭昊知道那人必定是阿紫了,他接過信件,與眾長老一同檢視:
“……星宿派現已聯合伏牛派、無量劍派、蓬萊派、青城派下月初一齊聚少林,為天下人謀求高深武學,待搬空藏經閣後付之一炬,讓少林不再妄自尊大。少林積累深厚,我等唯恐難以成功,姑蘇慕容乃當世英才,若能一齊舉事,定為天下英豪拜服。”
蕭昊十分想不通,阿紫這小丫頭怎麼會有心思敢打少林的主意?她姐姐就這麼任她胡鬧的嗎?
看這信件遣詞造句很是一副大義為武林的樣子,還不是做著去偷人家東西的下等事計。這種滿口仁義的信阿紫是寫不來的,不知道星宿派又是哪位高人在搞事情。
奚長老困惑不已,問道:“星宿派在江湖聲名狼藉,前些日子被我們大傷了元氣,竟然還有門派隨他們一起胡鬧?”
蕭昊冷哼一聲:“上等武功秘籍天下人誰不想求?這些人打著為天下人搬運武學的旗號,實則是利慾薰心。”
陳長老道:“幫主說的是,沒想到這姑蘇慕容也盡是這等虛偽君子,竟和星宿派糾纏在一起。”
“阿紫武功不高,星宿派又是一群溜鬚拍馬之徒,他們哪來的底氣這般行事?”蕭昊拿著書信,翻來覆去地看了幾遍,心中隱隱有一些不太好的預感,只覺得有什麼事情被他遺漏了。
小乞丐想了想,答:“聽說星宿派得了一高手,功夫極強,很受那位新掌門喜愛。”
蕭昊瞬間想通,得,冤有頭債有主,此人必是遊坦之!
雖不知他究竟什麼目的,但這件事,他是必須得管一管了!
他轉身對那小弟子吩咐道:“你且吩咐下去,各個分舵密切留意星宿派的動向,一旦得知他們落腳之處,立刻向我彙報。若我所料不差,我怕是尋著徐長老的仇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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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位長老不明他此舉,皆面露疑惑之色,蕭昊也不好跟他們解釋,於是故作神秘道:“各位長老隨我同去找星宿派報仇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