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昊回到先前範遙落腳的地方, 隨手將手中那顆假頭扔到一邊,給自己倒了杯白水, 仰頭一飲而盡。
“閣下跟我七八日了, 你是來認聖子, 還是來認兄弟?”
常勝寶樹王知曉自己跟蹤他的事早已暴露, 若非蕭昊故意留下行跡,他還要多轉好幾天才能跟他碰上面,於是也不再躲躲藏藏, 坦蕩走出, 對蕭昊恭敬道:“請聖子隨吾人同回總教。”
他的漢語說的十分蹩腳, 而且大多是從書本上學來, 不但發音奇奇怪怪, 就連語法也不倫不類,蕭昊怔愣了片刻才明白他在說些什麼。
“你們都說我是聖子, 有何證據?”他把玩著手中那枚代表著聖女身份的七彩寶石戒指,漫不經心道。
那驢臉的胡人苦思冥想了半天,才操著古怪的口音回道:“彼人會焚影聖訣。”
哦豁, 系統這次身份最佳化做的不錯啊, 連內功心法都融合的這麼好, 難怪他在人前消失來消失去的,這驢臉寶樹王除了懊惱之外還從沒見過什麼特別驚訝的神色。
蕭昊不露聲色,繼續對他道:“武功不是秘密, 怎能算數?”
常勝寶樹王有些著急, 要說證據, 聖子本身就是最好的證據,可是他一面之詞,蕭昊明顯不肯相信。這頭腦簡單的番邦人臉皺成一團,怪叫道:“彼人是我等看著長大,聖女既已歸於聖火,聖子不當耽於此地耳!”
“……”這胡人說話好生難受!
蕭昊聽得頭都大了。這人的漢語晦澀難懂,搞得他也沒了從寶樹王這裡套總教資訊的心思,索性手一揚將那枚寶石戒指丟給他,冷漠道:
“聖女我已親自處決了,你把這東西帶回去吧。我不喜歡別人扣的身份,也對身世不感興趣,除非你有鐵證,不然我不會同你去波斯。”
“這……”寶樹王猶豫著,把他的話琢磨半晌,轉而又想到聖女破門出教是大事,被聖子處決更是大事,遂苦著臉妥協道:“好罷,吾人先將聖女之事處理完畢,再帶宗譜和聖火令復回此地見爾,爾須言之有信!”
蕭昊爽快地點頭允諾。
常勝寶樹王看著手裡的寶石戒指,神色複雜,最後還是一聲不吭地走了。
蕭昊直等到他消失在目標列表裡,才重新將那顆假頭包好,順便搜刮了一番範遙留在房內的銀兩錢袋,明目張膽地把它們掛在身上顯眼的地方,提著頭走出房門。
他這麼給僱主面子,對方可千萬要買賬啊。
七拐八拐到了綠洲小城的邊緣,這裡人跡罕至,卻正是交接任務的地方。破落的小店裡面除了懶散打盹兒的夥計空無一人,蕭昊帶著兜帽,將手中人頭擲在櫃檯上,十分嫻熟道:
“日天,結賬。”
夥計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將那包裹開啟,裡面正是範遙所扮的那個披髮頭陀的模樣。
夥計膽怯地嚥了一口口水,瑟瑟對他道:“您等著,我去給您取。”
他說罷便轉身進了賬房,許久都未出來。
蕭昊兜帽下的臉染上了笑意。
說時遲那時快,蕭昊左右兩側偏室內突然衝出兩條人形,一左一右向他急速攻來,他們雙人對出四掌,蕭昊若貿然相接,只能對上兩掌,其餘兩掌便避無可避。
然而蕭昊早就察覺此地有人埋伏,眉頭都沒皺一下,身影瞬間從原地消失。
玄冥二老頓時駭然,匆忙回撤掌力,以免和對面的師兄弟撞上。他們騰空一翻,已齊齊在蕭昊原本站立的地方定住,緊張萬分地打量四周的情況。
怪只怪這二人太過輕敵,根本沒把蕭昊這個傳聞中失憶了的人放在眼裡,只當他所謂藏匿行蹤的絕技不過是雞鳴狗盜之輩的把戲罷了,這回正面對上,忽然見他在眼前完完全全將氣息消匿的一乾二淨,才驚覺對手的不簡單。
蕭昊不給他們留任何反應的時間,刺客之道講究一擊即中,他果斷開了光明相,就地對著離他最近的鹿杖客揚起了刀鋒。
日月盛臨驅長夜,常明正.法斷諸愁。
鹿杖客敏銳地捕捉到了危險的氣息,幾乎是下意識地躲開這一刀,很是狼狽地滾到了一邊。他後背逃過了被一分為二的命運,手臂卻開了長長一道口子,疼的怪叫起來。
鶴筆翁驚覺不妙,立刻運起玄冥神掌朝蕭昊襲來,蕭昊反手一抓,刀尖上霎時燃起赤紅的刀氣,熊熊燃燒的雙刃迎上鶴筆翁一雙肉掌。
鶴筆翁被他這外放如實質火焰的刀氣嚇的狂退五尺,還沒觸碰到燃燒的刀鋒就已經從掌前感受到灼人可怕的至陽真氣。
他被劃破的掌心透來令人驚懼不已的熱度,鶴筆翁毫不懷疑自己如果硬接這一刀,不但會被這至陽的刀氣重傷,手掌恐怕也會真的燃燒起來!
蕭昊這來勢洶洶的兩刀具有極強的威懾力,玄冥二老匆忙交換了眼神,立刻放棄了以掌法相搏的念頭,從身側抽出武器來。
鹿杖客手持一根鹿角之形、通體黝黑的短杖,鶴筆翁則手持雙筆,筆端銳如鶴嘴,卻是晶光閃亮。他二人行走江湖,玄冥神掌幾無敵手,幾乎從未遇到過需要他們使用兵器的角色,這明教的聖子有些棘手!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