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裡，王老三被綁著，隊上兩個漢子壓著他走上前面高臺。
戚棟樑領著楊蘭上去，楊蘭腿腳都是發軟的，心裡直髮哆嗦。
“昨天，王老三媳婦，是楊嬸子發現的，具體是怎麼回事，楊嬸子就好好說說吧。”
說著，戚棟樑將喇叭遞過楊蘭，示意她來說。
“俺……俺昨天上山打豬菜，發現王老闆媳婦躺在路邊，上去看時人已經死了，死狀慘烈，而且還……”
說著說著，楊蘭有些說不下去，她眼眶泛紅，蒼老的容顏上帶著深深地後悔。
“俺沒想到啊……俺就是回村的功夫，王老三媳婦的屍體竟……竟被野狗吃了。”
下面人議論紛紛，有惋惜的、有可伶的，但更多是對王老三的痛恨。
“唉，這王老三媳婦真是可伶，竟然落得個死無全屍。”
年招娣幽幽嘆息，眼淚嘩嘩直流。
蘇玉心裡無比震驚，張了張口又乖乖閉上嘴。
山河村有個規矩，發現死者的人，要確保死者全屍。
昨天蘇玉只顧著想人參，都忘記還有這條死規定了。
要是讓村裡人得知，不止楊蘭一個人發現的，那蘇玉和楊蘭可能會被村裡人討伐，嚴重的還要被村裡人排擠。
畢竟，死者為大，連一個全屍都不留，那是喪盡天良。
……
村民看楊蘭比她們還要傷心，有些婦女深有體會，出言安慰。
“楊蘭嫂，你也別難過，這事誰也想不到。要怪就怪那王老三，太喪盡天良了。”
“哎呦，俺昨天聽說，王老三吃的肉……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大隊長，王老三良心都被狗吃了，可不能再留在村裡了。”
“趕出村子！”
面對村民們喊出來的心聲，戚棟樑抬手示意大家都先安靜下來。
“鄉親們，王老三一事，事態嚴峻，村子肯定是不能讓他留下來了，咱們得送他上警局，只是王老三那兩個孩子，俺想讓鄉親們，幫扶幫扶。”
“大隊長，俺們一家老小的，救濟糧也沒下來，照顧不了啊。”
戚棟樑的話剛說完，下頭就有男人開口拒絕。
不是村民們不想幫，實在是自家都快要餓出人命了。更何況，王老三家那兩個孩子身上還有傷，能不能活下來還是個問題。
“鄉親們，兩孩子吃的俺家出，只是孩子身上的傷，太嚴重了，得送縣城醫院……”
臺下坐著抽著焊煙的戚二，站起來看向下頭的村民們，語重心長。
“上縣醫院的錢，大家都擠點，保兩個孩子活下來才行啊。”
“村長說得沒錯，那畢竟是俺們王家的血脈，王老三不是人，孩子是無辜，王家家族的，都出把力，俺出一塊。”
王家家族裡的老人，王大海率先表態。
王大海已是八十幾的高齡，年輕的當過兵，在山河和村和王家家族裡，說話很有分量。
他都出錢了，儘管有些村民會心疼，到底是七七八八湊了一些。
蘇玉也心疼兩孩子，小小年紀被折磨成那樣，長大了心裡陰影肯定難以癒合。
“哎呦，戚一家的，你這是大團結啊！”
旁邊有婦女看到蘇玉捐的錢，眼紅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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