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間裡呆了一會兒,張良就隨著黎天光去了樓下的客廳。
“你也看到了,葛瑤現在基本就是這麼個情況。她平時總是念叨著你的名字,我尋思著得讓她在最後的時光裡見見你,免得留下遺憾。”說到這,黎天光癱坐在沙發上,似乎是不抱什麼希望了。
張良也知道黎天光是盡了最大的努力,他的頭髮花白了不少,肯定是愁的。再怎麼說他也只是一個凡夫俗子,怎麼可能鬥得過死神呢?如果說花錢能買回一個人的健康,黎天光或許會不惜北辰集團破產來換回葛瑤的健康吧。
只可惜這是不可能的,一點也不現實。
樓上的醫護人員下樓來了,她說葛瑤醒了。
得知葛瑤醒了,張良立即上樓去探望。
推門而入,張良便看到了面色蒼白的葛瑤,似乎她連睜開眼睛都覺得有些乏力,沒有任何的血色。
“葛瑤,葛瑤……”張良輕聲呼喚著葛瑤的名字,雙手輕輕的握住了她那隻沒有輸液打針的手臂。
果然,看到張良,葛瑤的眼皮眨了好幾下,還以為這是在做夢呢。“你,你是良子哥嘛,我不會是在做夢吧?”
“是我啊葛瑤,我來看你了。”張良情不自禁的竟然哭了。
葛瑤笑了,她已經好久沒有笑過了,似乎上一次面露笑容還是在上水村與張良一起生活的時候。自從離開了上水村,住進了城市裡的大別墅,葛瑤一點都不快樂。
偌大的房子裡只有空虛與寂寞,那個所謂的親生父親也只是忙碌於工作,有時候一個星期也不一定能坐在一起吃飯。陪伴葛瑤最多的也只有那幾個不愛說話的保姆大媽們了。
葛瑤與張良訴說了很多住進別墅之後的事情,她每天就是在這個房子裡乾坐著,或者看著幾十寸的彩色電視發呆,沒有什麼目標,彷彿一具行屍走肉一般。
張良能夠體會到葛瑤的感受。如果她找回了丟失的記憶的話,或許她現在過得就是另一種生活了。
而害的葛瑤失憶的罪魁禍首已經被葛瑤的父親移交了公安局,法律是不會姑息的。可是即便是這樣,依舊喚不回葛瑤的記憶,還是像一個五歲的孩童一般,天真、呆萌、傻。
“良子哥,你能帶我出去走走嘛?每天都呆在床上,還要打針輸液,還有一大堆的電子儀器給我檢查身體,好痛苦……”
看著葛瑤水汪汪的眼睛,哭都沒有力氣哭了,張良有些於心不忍。
於是張良詢問了醫護人員,經過同意之後可以出去散散步,不過不能呆太長的時間,因為待會兒還得做個檢查。
葛瑤走不動路,就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好在她們家裡頭還有一個輪椅,張良抱著葛瑤,醫護人員推著輪椅到了院子裡。
將葛瑤放在了輪椅上,張良就推著她到處走走看看。
“好久都沒有出來了,還是外面的空氣呼吸著舒服。良子哥哥,你以後能天天推著我出來嗎?”葛瑤還是那麼一臉天真的問著,似乎並不清楚死亡究竟意味著什麼。
張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只能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時間到了,葛瑤又被醫護人員拉著做檢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