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秦馨怡都是羞答答的小女人姿態，臉紅得厲害，如同春日裡那美的桃花嫣紅。
學校下午一般都是副課，張燕這裡也是美術，所以江山才特意過來看看。安排好了學生自由畫畫之後，她才走了出來。
“江山老師！”她小聲的喊了聲，卻不敢直視江山的眼睛。
“張燕，怎麼回事？”江山問道，看著她那白皙的臉蛋上，還有那淡淡的印記。
她是個嬌弱美人，也是嬌弱的性格，可惜的是，她的父親卻不理解這種人的珍貴之處。
她其實是挺好看的姑娘，水靈靈的大眼睛，長長的睫毛，一切都是天然去雕飾，有著骨感玉人的惹人憐惜，只是她自己缺乏那種自信。
她猶豫著，抬頭看著江山，那真誠的目光讓她感到了心安。她並不想對其他人說，因為這是悲劇，是自己的傷疤，不想讓別人看到。
可是對於江山，彷佛就成了她唯一那個能傾述的人，願意把自己的一切傷痛拿給他分享，即使是自己在訴說的過程中，會再痛一次。她並不明白這是什麼情感，只是感覺，他值得依靠。
“我媽媽跟我，都被我爸打了……”她低下頭，說了出來。
“我們去那邊樹下說……”江山看她情緒不對勁，這教室門口不適合說這些，到時候學生看到了不太好。
張燕點了點頭，跟著江山來到了不遠處的樹下，堆著幾個石頭，早就被那些喜歡鬧騰的學生坐得乾乾淨淨。
“為什麼會被打了？”江山問道。
“我先跟我媽媽說了這件事情，都告訴了她，最後她覺得這個辦法也很好，因為借的錢，可以慢慢還，但是，嫁出去之後，就收不回來了。”
“然後她就去跟我爸談了談，問他要多少錢，誰知道我爸說他看中的不是錢，然後就……”她頓了頓，眼角有點溼潤了，看得江山都感到心疼，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張燕，別哭，一切都會沒事的……”
江山這一勸，她心裡的委屈彷佛開啟了一個宣洩口，不由自主的靠著江山的肩，哭了起來。
“嗚嗚，然後，然後我媽媽多說了幾句，他就動手打起來了，嗚嗚，打得媽媽都哭了，她很傷心，可還是求著爸爸，我也跪下去求他別再打了，可是他連我都打了，罵我跟媽媽不是好東西……”
“嗚嗚……”大概是想到傷心處，她話都說不出了，眼淚吧嗒吧嗒的落在了江山的肩膀。
江山抓住了她的手，卻也沒說話，不知道說什麼，想到那一幕，江山都有些心酸想落淚了。一個溫柔的母親，而且腿腳不方便，為了自己女兒的幸福，求著男人。
而一個純真的女兒，為了自己的母親，跪下去，雖然那個男人是她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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