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她想走了，我們又還有什麼理由讓她留下來？”
而張燕有些好奇的聽著，想問，可又沒好問出來。
徐校長能夠這麼坦然，張良有些放心了。
徐校長拍拍他的肩膀，點點頭，然後轉身走到張燕那邊。
“張燕，學校裡的大致情況也就是這些了，算上你，只有我們三個老師了。”徐校長說道。而江山在自己的桌子上，吧嗒吧嗒的抽著煙，顯得很憂鬱滄桑。
“你今天是第一天來，為了讓你儘快的瞭解，你就跟著江老師隨堂兩天，多多學學。”
張燕點了點頭，“我明白。”
“時間差不多了，該上課了，今天大家都幸苦點，一個人帶兩個班。”徐校長出去敲鈴了。雖然他說著似乎坦然了，但實際上那沉重的腳步跟背影，都讓張良心裡一緊，尤其是他輕輕搖了搖頭，然後緩緩的嘆息了一聲。
張良看得心裡有點難受，很快，徐校長敲鈴了，比平常要延綿很多的聲音，就跟走入垂暮之年的老人嘆息一樣。
江山拿著課本，也朝著自己的班級走去，張燕拿著一支筆和小本子，跟在身後，兩人都沒說話。張良也很好奇，就跟著走了過去看看。
跟著他們先到了教師裡，有些亂哄哄的，過了個週末，人人都彷佛還沒玩夠一樣，依舊打鬧著，嬉戲著。看到老師進來了，學生們瞬間都安靜了不少，最後好奇的看著最後進來的張燕。
“都安靜了，今天給你們介紹一位新老師!”江山站在講臺上，目光掃過四周，這幫半大的小子都老實了。
“這位是張燕張老師，今天會跟你們一起上課。所以你們要好好表現。不要鬧笑話，明白了沒？”
“明白了！”大家異口同聲的回答，有人看，當然要表現好一些。
“好了，初夏先帶領大家朗讀課文，等會兒我過來抽查背誦情況，要是誰不會，就罰抄五遍。”
初夏乖巧的帶著大家讀起來。張良就趴在門後面靜靜的看著，別說，這個江山還挺會教書的。
“張老師，你現在這兒坐會，不要緊張，其實這些都是孩子，我去隔壁班看看。”江山看到張燕的表情有些拘謹，就安慰道。
張燕點了點頭，坐在講臺前。其實在家的這幾天也溫習了不少當老師的東西，但第一次站在講臺前面的時候，那種不一樣的感覺，讓她挺緊張的。
江山來到了孫麗麗帶的班級，這裡一樣是亂哄哄的，不過他進去之後，聲音小了，還有幾個大膽的學生問：“孫老師怎麼沒來？”
先不論孫麗麗教書如何，就憑這一句話足以看得出來孩子們跟她還是有感情的。
儘管是個很沉重的話題，江山還是走到講臺前，停頓了會兒，說道：“孫老師和畢老師都不會再回來了。……”
這話一出，學生都面面相覷，很不明白。而那幾個搗蛋小子也愣住了，過了會兒，才喊道：“是不是因為我們調皮了，我們保證再也不調皮了，讓老師們來……”
張良有些意外，這些孩子對孫麗麗和畢德文竟然有這麼深的依賴，他們心裡恐怕也是不好過。只是，這又能怎麼樣？他們兩個人早就已經跑到城裡頭瀟灑快活去了。
“那村官秦姐姐呢，她還來嗎？”
江山自始至終都陰鬱個臉色，“她可能也不會回來了……”
“我知道你們的心情，但是孫老師、畢老師、秦小姐也都有自己的事情，有其他的人需要她。難道僅僅為了我們，就讓他們留在這裡嗎？那他們的父母，親人，朋友，怎麼辦？”
“就好像你們如果出去了，父母會很想你，會想你回家。”
“所以，我們大家要從他們的角度去多想想。理解她，他們其實也很捨不得你們……”
“孫老師和畢老師說道你們的時候，他們都哭了，說很喜歡你們。你們都很聰明，雖然有些調皮了一些，但學習起來快，而且腦瓜子靈活……”
江山說著，望向了那幾個調皮的學生，他們都低下了頭。
現在說的，都是善意的謊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