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裡吃早飯的時候，她們四個都注意到對面有個女子，身材高挑，冬天裡還穿著絲襪和裙子，嘴唇抹的濃豔，身邊放了一碟蔬菜和幾片面包，卻並沒有開動，似乎在等著遲到的另一個人。
“你們看那個女人，也得有三十幾歲的樣子了吧，起碼四十。”賈真真是邊啃著三明治邊說。
譚曉楓又仔細端詳了一下，“但是看起來很年輕很優雅啊。”
“你們猜她在等誰？”
“情人唄，這個歲數了，肯定不是等男朋友。”
“你這個歲數不也是隻有男朋友嗎？”章華又懟賈真真。
賈真真氣急敗壞地說道，“哎，章華，我和你單獨在一起的時候，你對我挺好啊。怎麼咱們四個一在一起，你就總揭我短啊。”
章華笑笑，“別生氣別生氣，就是拿你活躍一下氣氛。我總不能開蘇蕁的玩笑吧？”
“切，好吧。犧牲我一人，幸福你們仨！”
“別說了，”譚曉楓小聲說，“目標出現了。”
四個人同時注視那個優雅的女人，身邊多了一個男人，那個男人卻背對著他們。只能看出寬闊的肩膀，穿著西裝，頭髮梳得很整齊，坐下來為女人倒了一杯果汁。
“你們看，果真是男人吧。就是看不到正臉。”賈真真說道，“不過從背影看應該還不錯啊，起碼身材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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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別花痴了，再不錯也是別人的男人。我們幾個都輪不上好男人。”譚曉楓一邊敲著咖啡杯的邊緣，一邊嘆氣，“別看別的男人了，你們說，我要不要離婚啊？”
“我覺得你可以像我和蘇蕁一樣，先跟他離了婚，但是先別告訴孩子們。你們家不是四居室麼，先分居吧。”章華說。
蘇蕁也這麼認為，“起初我知道章華這麼做，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覺得自己做不到。但是我和李默離婚後也是這樣，瞞著孩子，瞞著我媽，起碼他們不知道，比知道要好得多。只不過章華有餐廳可以住，李默有宿舍，我們倒是不經常在房子裡碰到。你和老趙就不一樣了，如果這樣離婚不離家，可能你們倆還會經常在一個屋簷下生活。只不過法律上，你們沒有任何關係，都是自由的了。”
譚曉楓若有所思。賈真真插了話，“要我說，既然老趙出軌是既成事實，他有虐戀傾向也是事實，有這兩個前提你又不可能繼續和他在一起了，乾脆就分了家產，徹底離婚得了。不然這樣生活在一個屋簷下多彆扭！孩子們也會看出來啊，夫妻不和你們以為孩子看不出來，你們以為這樣對孩子性格發育就能好多少？”
賈真真的話給蘇蕁和章華敲了當頭一棒，她們原以為的離婚不離家，是對孩子和父母做出的善意謊言，原以為這是為了她們好。可是就像賈真真說的，夫妻貌合神離，在家裡沒有交流，沒有關愛，形同陌路，孩子看在眼裡，難道他們感覺不到嗎？婚姻就是這樣的嗎？夫妻就是這樣相處的嗎？對於尚且年幼的孩子們來說，看到父母這樣的相處，還怎麼能讓他們體會到家的溫暖和婚姻裡的熱度呢？
蘇蕁說，“真真說的對，曉楓。其實像我和章華這樣，只是表面看上去一片祥和，可是這種冷暴力似的隱離，對孩子也並沒有多少好處。你要考慮清楚，到底要怎麼做，我覺得你還是回去後和老趙一起聊聊吧。畢竟你們也沒有多大的仇恨。”
譚曉楓點頭，“嗯，我聽你的，蘇蕁。”
“快看，那對男女準備走了。男的要起身了。”章華邊假裝吸著吸管，小聲提醒她們幾個。
四個人的眼睛都拋向了只露了後背的男人。只見他起了身，為女人拎起了包。側過身，頭也慢慢地轉過來，和女人一起，向她們四個人所在的門邊走來。
賈真真瞠目結舌。
章華轉向她說，“真真，這不是孫亦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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