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青這才意識到,他聽蘇蕁說起過李默,找人跟蹤過李默,在一旁偷偷注視過蘇蕁和李默見面,但是他從未真正地出現在李默面前。雖然這兩個人已經對彼此心知肚明瞭,此時此刻卻還是第一次面對面,而這次面對面,竟然是因為蘇蕁不見了。
“哦,哦,我是蔣青,我,我是蘇蕁的男朋友。你們的事我全部知道。”蔣青決定勇敢地全盤托出。
他和蘇蕁的事他全部知道,那麼,他和高中男友的事,這位蔣青也是知道了。想到這裡,李默有片刻的無地自容,畢竟在中國,同性戀還是被人歧視的。但是他很快讓自己鎮靜下來,反問道,“你既然是蘇蕁的男朋友,也知道我們離婚的事,那麼她不見了,不是應該問你麼?”
蔣青楞了一下,“這個時候了你就別陰陽怪氣的了好嗎?我是真的不知道蘇蕁到底在哪裡,她的電話已經停機,我問了所有人,她的閨蜜們,都不告訴,所以來找你,如果你知道,求你告訴我。我想她也許會聯絡她的家人。”
李默推了推眼鏡,冷笑道,“家人?你認為我是她的家人?那個家,我已經一個多月沒回去過了。你認為蘇蕁還把我當做家人?你認為她去了哪裡不告訴你,反而會告訴我?蔣先生,我想你高估我在蘇蕁心裡的地位了。”
蔣青覺得蘇蕁可能真的不會告訴李默的,自己一時心急竟然來找他,實在是愚蠢。他剛要轉身離去,又想起了什麼,繼續問道,“那你女兒呢?岳母呢?蘇蕁也沒有聯絡過她們嗎?”
“蔣先生,我剛跟你說了,我已經一個月沒有回去過了,這段時間一直住在宿舍。不如你自己去問她們吧。”李默也轉身想要離去,又轉過頭來,“哦對了,她們還不知道你的存在,也不能讓她們知道你的存在,那樣就露餡了,對吧。”
蔣青被李默將了一軍,不知道如何是好,為了儘快找到蘇蕁,只得委曲求全,低聲下氣地去求李默,“李默,求你幫我問問你岳母,蘇蕁有沒有和她聯絡過,這是我最後一線希望了,找不到她,我快發瘋了。求你!”
李默見蔣青如此求他,也放低了姿態,“我可以幫你去問一下,可是蔣先生,你也要好好想一下,蘇蕁突然這樣消失,不讓任何人聯絡上她,是不是鐵了心要離開你,不讓你找到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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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青突然一震,是啊,李默說得對。蘇蕁這樣做,肯定是打定主意消失的,可是她為什麼在和他一夜纏綿後,又突然消失呢?是他做的不夠好?是他太急切地要她,她害怕了?是她還是介意自己小她六歲?蔣青腦子裡有一萬種原因,一萬種反問自己,可是他就是想不出,蘇蕁為什麼突然離開他。
他又去了婺源。
在客棧,老闆夫婦見到蔣青,原本熱情的臉,被蔣青一臉陰霾嚇住了,“蔣先生,發生什麼事了嗎?”老闆問道。
“老闆,蘇蕁不見了。就是上次和我一起住在樓上的那個女人,她殘忍地離開了我,我到處也找不到她。”蔣青抓住老闆的胳膊,彷彿抓住了最後一線希望,“你知道她去哪裡了嗎?”
老闆搖搖頭,“蔣先生,你別激動。蘇小姐離開那天,什麼也沒說,我以為她是回北京了。她沒有回去嗎?”
蔣青的最後一線希望也破滅了,老闆夫婦也不知道,章華她們三個不知道,秦楠不知道,李默更不知道,蘇蕁,你到底在哪裡!
蔣青還是決定出去找一找,說不定她住在了某個農家,藏在咯某個小山村裡。她喜歡小山村。蔣青去了他們一起徒步的那條路線,路過的農家,他拿著蘇蕁的照片,都一一打聽,有個老奶奶聽不懂他的話,他著急的轉圈,可是最終,她還是沒給他一個滿意的答案。
沒有人見過蘇蕁,她也沒有隱匿在這片大山裡,她不在這裡。蔣青瘋跑著,直到跑到沒有了一點力氣,他跪在一片稻田裡,哭不出來,卻心如刀絞,蘇蕁,你怎麼那麼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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