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陣殺敵是他們是同袍,修養生息時他們都將這個比自己小不少的女孩子當妹妹看。
而晏洗兵每逢醉酒,不是耍酒瘋要和人操練,邊抓人去聽她謳歌長公主殿下的威武高義。
定北軍原本對暘國皇室中高高在上的長公主沒有多少好感,但自從修平將軍前來,他們也漸漸得開始憧憬起那個運籌帷幄的長公主來。
此刻聽聞喪鐘響起,晏洗兵七情六慾皆紊亂。
她欲哭不下淚,想恨無人可以恨,便只能將一腔憤怒燒起燎原之勢。
但悲傷的不知她一人。
在座無論千夫長百夫長還是無名小卒,盡皆緘默面有哀色。
餘窮嘆了口氣:“啊晏,你可記得當初你是為了什麼要來這邊境苦寒之地當做封地,又為何不顧一切也要前來?”
“自然——”她脫口而出,卻不知如何說下去,“自然是為了公主殿下。”
“我與那位公主相識不深,但能夠看出她是個愛民如子的掌權者,啊晏,你比我更熟悉公主殿下,你也知道這點對不對?”
晏洗兵將赤牙破虜槍狠狠撐在地上:“她愛民如子,卻沒有人可以護著她,這有什麼好說的!”
“啊晏——”
餘窮有一顆七竅玲瓏心,未嘗沒有察覺到晏洗兵對她名義上的母親尊上,有些越禮之思。
只是此事太過驚世駭俗,她唯恐自己猜錯傷了彼此,便只強行壓抑著猜測。
可如今看晏洗兵眼眸中那被熊熊怒火掩蓋住的無盡絕望悲愴,餘窮忽然覺得,她早就該猜到的。
情深者多有無暇之心,自己縱容有八卦連環計,五行詭機巧,卻沒有辦法隔斷情絲。
瘦水猶有清響,枯木搖華終無悔。
愛有什麼錯呢。
“你若是那位公主殿下,會讓自己拋下這三十萬將士,只為了回去扶靈柩而哀哭麼?”
可餘窮不能放她歸去,否則儲毓,儲昭,所有人的心血都將毀於一旦!
哪想晏洗兵冷笑一聲:“餘窮,你總是為了大局考慮,你說你不懂公主是假的,雖然所為不同,但是我知道你也是想暘國好。”
“但是憑什麼,憑什麼暘國強盛要壓在她一個人身上!”
餘窮和君上的關係,整個嶼尚定北軍中只有她二人知曉,從未外協。
此時晏洗兵如此作態,餘窮臉色一白。
“他?”
“不,絕不可能,我瞭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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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洗兵打斷她的話:“可是他身邊還有其他人,為了他的利益榮光,總要有人當小人。”
“這件事情我和師傅早就知道了。”
她苦笑一聲:“或許公主殿下,比所有人知道的都要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