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毓,便當我求你,不去傷她可好?”
儲毓笑笑:“我知你是為了我好,這暘國乃至天下,你其實從未放在眼中。”
“可本宮不能。”
“既然這是本宮的夢境,那駙馬且先去吧。”
“所謂鳳凰,終究還是被封印在囚籠之中,於本宮夢有何不可以殺之?”
時非謝最終被驅逐而出,再無心力可以復如夢中。
待到儲毓自塌上夢醒,顧不得梳洗先喚來了起居郎。
那起居郎兢兢戰戰,寫下公主毓夢金凰困籠,以鉞欲殺之。
神鳥人語,曰封吾者天之道,安敢範乎。
公主毓素果決,言困籠夢中之禽,不可殺乎?
天高氣清,儲毓如久病初愈汗溼了半背衣衫,她看著容顏關切的玉臺虛弱一笑:“去請君上前來,便說本宮有事相談。”
儲昭來得極快,聽說皇姐睡眠不穩還特地帶來了特製的安神香命人點在皇姐寢宮,日日不得有懈怠。
聞見安神香的儲毓神色淡淡,她招儲昭上前。
“昭兒,如今課業可還好?”如此她問。
儲昭嘿嘿一笑:“好著呢!好著呢!”
儲毓卻搖頭:“太傅說你如今不愛讀書,這又是為何?”
見瞞不過去儲昭終於道:“朕不愛學這些,有皇姐在,學這些不如學領兵打仗來的痛快!”
他原本等好了一頓訓斥,卻許久不聞聲息,小心抬首卻看到皇姐滿眼難寓得看著自己。
儲昭有些慌了,他試探著喚了聲:“皇姐?”
這一聲才讓儲毓回過神來,她伸出手似想拍拍弟弟的肩,卻礙於那一身帝王朝服而止住了動作。
“罷了,罷了。”
儲毓輕嘆一聲:“無論何事,昭兒想做便去做吧。皇姐永遠不會怪你。”
秋風瑟瑟,儲昭踏出寢宮時被風一吹起了些細細密密的疹子。
——皇姐相信昭兒。
他想起這句話不自然得動了動肩膀,將心頭不適壓下去,方才闊步離開。
而在窗邊向外眺望的儲毓唇畔囁嚅幾分,終究一字未吐。
孽凰之殞命,唯鉞而已。
唯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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