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著摸摸儲昭束好的頭,語氣溫和,“皇姐替你拿回來你應該有的東西。”
時非謝在門外站定,對上侍女玉臺也只是笑笑而後便踱步離開了。
等到儲毓處理完政務獨處時,玉臺躊躇著上前說:“玉臺瞧駙馬對公主一番情深,也是這京州得到君上聖心的才子,公主這些年都冷落駙馬,玉臺覺得……”
“覺得?”
儲毓看了她一眼:“將先前君父送來的那本殘局棋譜拿來。”
在等待玉臺翻找的間隙,儲毓才道:“你跟了我許久,暘國內部撕咬求權便罷了,如今昭兒繼位在即,更要著手將目光放在這洋洋十二州。”
“我豈能丟一個殘破不堪的國家給昭兒。”
“至於駙馬——”
儲毓搖搖頭,“孕育子嗣會耗費太多時間,談情說愛會消磨心智,此生是我負他。”
欲成大事者,必有捨棄。
自那時起儲毓就隱約明白自己只能玩弄權謀,終就不是煌煌正道,她只想能夠維持著暘國的小天下。
然後等著將所有的權柄都交給昭兒,她最親近,最親近的昭兒!
至於晏蘭生……
儲毓只會在偶爾夢寐忽醒時側過頭看著睡在外側床榻上他的睡顏,而後輕聲嘆息。
她沒有想過捨棄晏蘭生,卻也沒有將這個人擺在自己同等的位置上。
儲毓所披衣夜觀耗盡心血的,只有暘國和昭兒。
可晏蘭生在她閉目之後則會起身來到她的床畔,動用術法為她消除疲憊,鑄造美夢。
後世之中對晏蘭生這個名字只有寥寥幾筆,他所教給儲毓君父的變法計策本便是借後人之果實。
於是晏蘭生從未在暘國朝堂上有什麼外露光芒,除了少許知情人,無人在意。
儲毓明裡暗裡替他擋了幾次那些知情人的攻擊,不僅僅是為了晏蘭生,更是為了夫妻一體。
這些時非謝都知道。
他看著睡顏疲倦的儲毓,輕輕於她眉間落下一吻。
“你有這樣的命數註定難得善終,可,儲毓吾妻,我以青闕君之名,立誓願為你之所望竭盡全力,寧死不惜!”
而儲毓從不知道,這個人居然這樣愛著自己。
她只在某一年見到那個名喚晏洗兵的小女孩,捧著那把據說是師傅心心念念要交給公主毓的刀,而微微一愣。
想起那個人的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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