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江水只道她是為了不叫自己誤會她與名姓上欺騙了自己,這才告知自己,未想其他。
可是無論如何,她如今道號卻還要與俗塵糾纏呢?
忽而江水便明白過來了其中緣由,一時不由感慨頗多。
踽踽睘睘,獨行而窮。
下一瞬她便緩笑而言:“擬訂道號是件佳事,我本該送上贈禮的。”
不過她現在身無長物,客居玉麈,哪裡有什麼東西可以贈送呢?
卻不想微生紅菱道:“確有一件事我有求於你。”
江水見她說完這句話便停了下來,自覺開口順著她的話問:“所謂何事?”
“玉麈有一峰,峰中有一洞名曰覺月洞,洞中有一卷經書。”
“那捲經書是昔年開派祖師所著,命玉麈後人縱有天陷不可自取。”
江水認真聽聞不加以打斷。
“師祖畢生之術,盡在其中。”微生紅菱看向江水,“你可願替我取來?”
對於微生紅菱突兀的話語江水並不正面回答什麼,只反問:“江水如何可以行事?”
微生紅菱道:“明日我將同你一併前去山腳,你沿著路上山,便可以進入覺月洞。”
又道:“師祖之命便是要一個合乎標準之人前去取得,不算違反師命。你也不必多思,此事掌門也知曉。”
江水看著自己蒼白的雙手:“你是說,我便是那個合乎標準之人?”
“是。”
微生紅菱聲音飄渺卻帶著篤定意味,“兩百年來,你便是唯一合乎標準的那一人。”
江水挑眉:“何種標準?”
天資?根骨?靈性?
可微生紅菱卻道:“此為玉麈秘事,抱歉不可以告知與你。”
好嘛,不可告知就不可告知吧。
江水隨意笑了笑也不多過追問,雖然微生紅菱她不能琢磨透用意,卻還是知道她不會再這樣的事情上欺師滅祖。
不過是取一本經書而已。
既然得到了微生紅菱的囑託和掌門的首肯,那也不過是順手而為之事罷了。
但江水疑心覺月洞是什麼重要之地,可惜自己對“覺月洞”這三個字沒有絲毫印象,或許這與自己無甚干係。
她於是沉吟片刻便應下來。
只是——
江水復問:“你何時進行典禮?”
微生紅菱道:“明夜亥時。”
這倒是有些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