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婦氣急敗壞的話語和卿哉剋制怒氣的聲音同時響起。
看著那把熟悉的刀,卿哉目光犀利:“你們從什麼地方拿來的這柄刀,剩下的那一柄在何處。”
村婦死也不願開口,卿哉心中急切,將手中風鎖劍展出:“我用這把劍換你的刀,還有你在我剛才的兩個問題。”
那挫寶石的男人有些心動,可村婦卻不樂意:“你這劍光禿禿的,沒個裝飾,不是金不是玉的,值個甚麼錢?”
然後頗為自得:“不換!門都沒有!”
價值連城到當今攝政的逸王都想要得到的,不值錢的風鎖劍。
卿哉著急:“那你們要如何才肯換!”
又說:“我無意傷二位性命,但二位也不要欺人太甚!”
從來都是翩然君子的卿哉第一次放狠話,有些彆扭,可他急切之下上前踏去多步抽劍出鞘:“若二位冥頑不靈,執意要拿著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招惹上殺身之禍也怨不得旁人!”
那村婦被明晃晃的劍光嚇到,顫顫退後幾步驚魂未定:“你你你!我們會報官的!”
“報官?”
卿哉索性將風鎖劍指向她喉頭,“二位以為能夠報官?”
“總,總是要有些金子銀子翡翠玉什麼的,才好,好換的?”
卿哉來得匆忙,沒來得及帶包袱,自然沒有什麼金銀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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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牙將錦盒拿出,取出一雙瑩潤剔透且雕功極好玉鐲來,拿在手中:“這個夠麼!”
……
白雪頻回靈光滿,萬里流風逐刀開。
卿哉握著青曇刀的一柄,走到這株樹前,半跪在地上,用手挖開埋在刀上的雪塊,而看著刀身末入樹根的另外一把青曇刀。
早上農夫偶爾路過看見兩把刀,貪念作祟將地上的那把撿起來,又試著拽這把,可實在埋得太深無法拿出。
他於是先把地上的那把撿回家,又趁著四下無人用雪把拿不出的那把埋住做上記號,預備等天黑無人的時候再來偷偷扒回家。
卿哉保持著半跪的姿態,渾然不顧半身入雪,伸手去握青曇刀,而後完整拔起。
普一拔出,樹根連結樹幹簌簌掉下滿樹的白雪來,卿哉恍然抬頭,看見滿樹鮮豔的紅色。
萬里飛雪,天地一色,只有此樹灼灼勝火。
——卿哉你這般看著我做什麼?我也不是故意捉弄她。
——賣花的不知道,我卻知道叫冬日開出春日海棠的方法來,真的。
——找一個內力深厚且熟知草木藥理的人,以自身內力為餌,循著樹木脈絡而養,便可在簌簌白雪之中叫雪樹開出紅花來。
當時笑容還在眼前,亙古雪城莽莽,卿哉看著樹上如潑灑滿樹鮮血的紅海棠紛繁,淚如雨下。
“何以致契闊,繞腕雙跳脫。”
卿哉一字一句道。
他用預備在今日認真交給江水的信物,那對玉手鐲,換來了這對青曇刀。
以及千百年來,唯一一樹開在紅萼城的紅萼海棠花。
莫非你還是服下了銀零落?你當真是一心求死麼?
“江水!”
他撐著刀半跪在地哽咽難以,卻不知昨夜江水也是用著與他一樣的姿勢,將所有的內力全都輸送到這株從未開花的海棠樹軀幹之中。
他一心只想知道,縱然江水已死,她的芳軀又在何處?
他怎能忍心讓江水曝屍荒野?
“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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