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其遲和對蔣飛熊,江水心中有著自己的思量,儘可能給這兩個在她眼中還是孩子的人更合適的路。
於是江水說:“無妨,多謝了。”
蔣飛熊在知道顧惟兮其實就是江水的化名之後,很是輾轉反側了好幾晚。
當初江水的感知其實沒有錯。
一個雖然面有劍瘡但容顏清麗的女子,不必拔刀,摘葉指間就能窺得一段江湖光影的故事。
她斂眉,即是月晦最高樓。
雖淡猶真,清渭拒塵。
可如今再見江水,蔣飛熊那微末一點旖旎的心思,不知為何再不敢凝聚。
彷彿隨著江河結霜,潰散不成。
蔣飛熊只得衝著江水與她身後的其遲拱手,緩步回了位上,久久不能平息。
一直到入場。
——居然是他!
蔣飛熊這才反應過來“專攻下盤”是何意,原來赤牙一百七十二,便是這個少年。
可蔣飛熊還是敗了。
一個十來歲的少年,堪堪拿著長刀,輕而易舉地擊敗了他。
知曉敵人最大的弱點又如何?
其遲看著江前輩,隔著冪蘺看不清她的神色,只是抱著刀默默站在她身後。
“江前輩是為了還他人情麼?”
以其遲的想法,他只能這樣想,甚至他還問了出來。
江前輩不在意孩子口中說的是真話假話,只要足夠精彩,她都不會太過生氣。
反而悶在心中才叫她厭煩。
這些是其遲摸索出的一點規律,於是他忐忑相問。
江水的步伐不停,只說:“先前叫你知道庸才與良玉的差別,如今你也該看看,未經打磨的璞玉又算個什麼。”
在江水眼中,其遲與蔣飛熊天資悟性乃至根骨都差別不大。
只是一個學著普通外家功夫,另一個自小就在容教後山。
其遲聞言有些呆愣。
即便那個人知道自己的弱點,自己也能夠完勝,所以這便是變強的意義麼?
江前輩這是在教導自己?
雙刀客江水現身武林會的訊息飛一般,傳到了沈眠星的耳朵裡,他有些訝異:“江水已經領了翠微十八了?”
李天珩恰在一邊,聞言頗為不好意思道:“夫人說,江水女俠要給師兄一個意外之喜,所以特地囑咐我們……”
沈眠星沒了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