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悉這千里雪原本不是含丹堂堂主,原本的那個也有個好聽名字,美麗的皮囊,只可惜追隨錯了人。
鹿銜拿他開刀之後便認命一直追隨自己的千里雪為含丹堂堂主。
江水原本對這位追隨者沒什麼映像,她慣來記不住人的名字與面孔,也沒有強求自己記下來的必要。
接過茶,千里雪表現出一點受寵若驚來。
“前幾日在下偶見江姑娘舞刀,衣袂飄飄,阿娜多姿,叫人見之忘俗。今日斗膽來叨擾江姑娘,還望江姑娘莫怪。”
在千里雪心中,這個不知道打何處而來的客卿生得清若浮光,又自帶孤傲之色,十足十的一個美人。
他不知江水會易容術,所以壓根未曾懷疑是否是假的面孔,只道容教之中男歡女愛本為尋常,只是這江姑娘同教主頗為親近,這才起了先接近的念頭。
兩廂情願地做一對即時鴛鴦,豈不美哉?
江水哪知他心中如何?
只是對他口中那“衣袂飄飄”和“婀娜多姿”覺得不屑,詞是好詞,可惜她的刀不是舞。
說什麼舞刀身姿,見之忘俗的大約就是這張臉。
原本沒什麼不好的,有人讚歎也是叫人歡喜的好事,可江水眼下的心情並不好。
於是她只是慢條斯理道:“閣下既然已經叨擾了,江水怪罪與否又有什麼關係呢?”
千里雪有些窘迫,然而美色當前,這一點奚落又算得了什麼呢?
美人總是有資格嬌縱些的不是?
他半是假裝地羞愧了片刻,而後道:“江姑娘原來是名喚江水是麼,果然人如其名。”
江水掛著還有些客氣的笑:“不敢當。”
既然有心討佳人歡喜,自然是要做足功課的。
千里雪這幾日看在眼中這江姑娘雖待人寡淡,但被伺候時沒有一般江湖人的不安。
反而十分自然。
於是理所當然地把她當做哪個大家族的女子,可偏他在行盡天汲汲營營許多事日,不曾知道有哪個江姓大族。
行盡天地處偏遠,因而許多人都不知江水。
他們雖名為魔教,可許多年來只是教中爭寵爭貌美排名,遲焰確實拘束了這群人許久不去鬧事。
在鹿銜看來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養廢了容教就為了換來一個江湖正派不計較的和平?真是萬分可笑。
但眼下江水只是看千里雪賣弄學識,如春日的野山禽般撅著尾巴。
若不是千里雪容色不俗,早被江水趕出去了。
但越應對便越是厭煩,江水終於下了逐客令:“將近用晚膳,我還需考校他的進度,堂主應當也要回去休息了。”